巨蛇的蛇头离开祭台,祭台上的压力渐渐消失。
无名忙站起身来,在身上掸了几下,将桑柔扶了起来。
此时二人才发现,有三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巫祀手托祭祀法器,眼光中有些小小的得意与嘲笑;古稀老者双手背于身后,眼神中显的有些无奈与凝重;而古稀老者身后的青衣女子,眼中却是热切还有些羡慕。
只是这三人仿佛还没有清醒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无名用手一指彭水河淡淡道:“看什么看,河水漫上来,将那雄黄酒冲掉,蛇虫鼠蚁马上就来。各位还是各自逃命吧!”
巫祀轻笑摇头,转身看向战场。
古稀老者一脸凝重,对青衣女子挥挥手道:“翠翠,你去吧!”
那彭翠翠仿佛一下清醒了一般,对古稀老者双手抱拳:“前辈,您保重!”
老者又对她挥挥手,彭翠翠飞身向人群中飞去。
巫祀眼中闪过狡黠:“前辈,您老大可不必前来这里冒险,有我景太在,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无名心中暗叹,真他吗会装!
老者没有回答,眼光温和了许多,转身向桑柔走来。
桑柔被巨蛇恐吓之后,低头不语,神情黯然了许多,似乎还没有从巨蛇的场景中醒来。无名转到她的身后道:“别动,看看能不能将你嘴上的天蚕丝解开。”
巫祀看着祭台之外,淡淡道:“你就别费劲了,现在没有人能够解开。”
无名取下木剑,顺着她的青丝,用木剑尖一点点向下撬动天蚕丝。
古稀老者的声音传来:“不要胡闹,再胡闹,天蚕丝就会陷入她的肉中。”
无名一惊,转到桑柔身前,果然看到有血从她的嘴角上溢了出来,那千年天蚕丝已经将她的嘴角割破了。抬头看向古稀老者,这位正是两界村祠堂的扫地老者。
老者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无名想起在两界村问路时的情景,那个又聋又哑的老者,默默的在干净的石头上扫地,颇有几分寻味,双手抱拳笑问道:“前辈,您也会骗人!”
老者颔首。
无名用手一指桑柔道:“前辈,您看……”
老者将目光转向巫祀。
那巫祀仍然背对着三人,看向远方。甚至从那背影上都能感觉到,他的脸上在浮出笑意。
无名伸手提起百斤重的石锁,扶着桑柔走到曾经捆绑她的柱子边。双手拿着她的一双小手抱到柱子上,咧嘴嘿嘿一乐:“你看这样就好多了,扶着柱子总比扶在晃动的人身上更稳。”
桑柔的眼睫毛使劲掀开自己的眼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
本就在暴涨之际的河水,在巨蛇的截流下,如同山洪一般,向河的两岸流去。祭台之下,‘蛇墙’中的众人仍在茫然失措。
这些蛇虽然都不太大,最粗不过手臂,没有一条能够吞食人的,然而却重在数量庞大。这些蛇中自然也有毒蛇,但数量较少。
它们集结在一起,形成莫大的恐怖,即便圈中尽是武修高手,也令他们望而生畏。
‘嘶嘶’的声音更大了,那蛇墙反而成了色彩不断变化的围墙,蛇头攒动,渐渐拔高,上端的蛇只能俯视圈中的人群。
彭翠翠挥舞着手,指指河,指指蛇墙,指指祭台。
人群如同傻了一般。
有少数人捡起地上的宝剑,注视着蛇墙。
有少数人则向祭台奔来。
这些人的动作很快带动了人群,很快,变成了一团旋风,人群开始疯狂起来。似乎那几丈方圆的祭台,成了数百人的希望。
无人不知那小小的祭台站不下几个人,人群还同一团蚂蚁一般,趟着水向祭台快速滚动,这是理智失去的求生本能。
祭台上不断出现人影,先是一位青衣女子和一位白衣女子,随后就是不知道、竹黎、竹潞、彭翠翠……
很快祭台上便被占满,没有插足之地。
突然,巫祀手托的祭祀法器发出幽红色的光芒,河流中截留的巨蛇渐渐消失。彭河水又滚滚东流。河岸上,远处的蛇潮,发出啸音,呼啸而来,向祭台之下的人群扑去。
河岸上的水渐渐倒流回去。
那巫祀力喝道:“诸位,今天我们能有此难,都是这位妖女作怪。河伯本就要娶她做新娘,哪知她却两次逃跑,这次河伯终于发怒,派巴蛇将军前来,给大家带来如此大的灾难,难道……”
无名骂道:“你真他么臭不要脸。”
彭翠翠也喊道:“不要听他的鬼话。”
然而却没人在乎声音,无数人走到祭台前,却是焦急而无奈。
看着那祭台在晃动着,祭台下的众人却望而止步。
大水流过雄黄酒的圈子,仿佛一道开闸的信号,刹那间,庞大的蛇群开始攻击。
一位白衣青年人手中宝剑旋成陀螺,涌到他身前的蛇被搅成数段,鲜血溅了他一身。碎蛇在地下快速的堆叠起来,可仍有蛇在他眼睛眨动的瞬间从一侧窜了过去。
一柄宝剑哪能长时间的封住一方空间。
“申兄,我看我们这次只好认栽,再这样下去,只怕大家都得玩完!”
他一侧的灰衣中年人申回,同样也在疲于应付。往口中丢了一把解毒丹,嘎蹦噶蹦嚼着,一柄宝剑是上下翻飞,半尺多长的蛇段挂在他脸上甩来甩去。无他,只因那蛇张着嘴,咬在他的鼻子上。
然而他那语气却豪气干云:“鹏飞老弟,这蛇潮是有人故意招来的,不论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