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一角的柱子上,绑在柱子上的新娘在挣扎,红盖头颤动,左右摇摆。
她呼吸急促,微弱的声音不断,没人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感觉她极度不安。
一旁的白衣女子笑道:“着急什么,再耐心等一会儿,就会送你去见英俊潇洒的河伯。”
新娘头晃动的更厉害了,然而她位于台子的南部,台下很少有人能看到她。
……
随着祭台上巫祀指向无名,发出“给我拦住他”的声音之后,祭台两侧的十多名白衣女子涌了过来,“呛啷……”声不断,剑指无名。
其中几位无名眼熟,正是前来之时,跟在巫祀身边之人。
无名双手左右一分笑道:“诸位,人的小命只有一条,你们还是散了吧。别跟着这位丧尽天良了。”
这些白衣巫士没有向无名进击,反而谨慎的向台阶之上退去,堵在了台阶上。
突然,台下骚动起来,跪地的声音、恭贺的声音、刀剑出鞘的声音、酒坛碎裂的声音是乱糟糟,此起彼伏。
一股浓郁的雄黄酒的味道弥漫开来,向四下散去。
娶亲的日子,出现美酒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出现的雄黄酒。民间传闻,雄黄酒能杀百毒、辟百邪、制蛊毒,却没有哪位新人结婚之时喝雄黄酒的传闻。
倘若将雄黄酒换成美酒,弥漫出芳香的酒香气息,这乱糟糟的,说不得令人有新娘嫁娶之感。
然而此时,没有一丝祥和的气氛,雄黄酒反而令人有一种不安。
无名回身望去,沿着河岸的人群,已经跪倒一大片,站立之人则是少数,多是手捧酒坛。
位于跪拜者之间的站立之人,则打开酒坛盖子,将那雄黄酒向跪拜者洒去。位于跪拜者之外的站立者,则将酒坛抛向跪拜者群中,打烂酒坛,雄黄酒四溢。
跪拜者没有任何反应,仍然在跟着祭台上的声音念着,声音越来越大。
站立之人高矮胖瘦不同,衣装却是青黑两色。少数青色衣装之人开始向远处退去,在那身影之中,无名看到了竹黎和竹潞的身影,此时却有些匆忙。
无名知道,这一定是不知道所授意,一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祭台上,祭词被念得抑扬顿挫,台下跟着念的声音已经渐渐淹没所有。这声音令人耳中嗡嗡作响,尤其是句尾押韵的“昂”声,让人有热血翻腾之感,血液快速涌动。
怀中有一种气息,在随着热血的涌动向全身蔓延。他知道,那是“杀”字令牌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进入到一种状态,只是那视觉还未曾蒙上一层殷红。
眼前的场景和声音有些浩大,大大出乎无名的意料之外。
回音从远处的山林之中传来,渐渐的变成嘈杂一团。
……
祭台之下已经开始慌乱,刀剑碰撞声、叫喊怒喝声不绝于耳,不时发出一声声惨叫。谁和谁打无法分清,简直糟糕透顶。
祭台之路已被阻挡,但飞上几丈高的祭台,对于武者而言没什么难度。
无名纵身向高台上飞去。暗器破空之声从下方传来。同时台阶最上端的两名白衣女子,纵入空中,一柄宝剑向头部刺去,一柄刺向前胸。
无名人在空中转身之际,眉头一皱。这暗器的手法和劲力,无不说明是六品杀修所发。早不打,晚不打,偏偏纵入空中之时再打,真是要命呀!
他急忙双臂一震,手中出现木剑,“当当当”打飞三枚暗器,另一枚擦左肩而过,在左肩上打出一道三寸长的口子,肩头很快血染。
暗器刚过,那两名白衣女子双剑已经扑到,木剑再次在空中兵器相交。两声闷哼伴着金戈交鸣,三人擦肩而过,身形向下落去,无名左肩再填一道伤痕。
两名女子错愕之间后退,突然背靠在一起。
这两位不过是三品巫士,无名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虽说他毫无压力,也心中一惊,惊的是又有一位六品杀修在暗地虎视眈眈,一不注意,竟然将自己打伤了。
不远处,一位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年持剑赶来:“在下华元,这两位交给我了。”
熟悉之感一闪而过,无名却不知在何处见过他。焦急之际有人相助,对这位华元自有一份好感。可无名不想欠这个人情。
杀人的念头冒出来,无名顿时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随着高台的声音流动,仿佛受到某种号召。他感觉到怀中有些异样,有什么东西在从他的怀里蜂拥进入全身。热血沸腾的感觉突然令他有些发冷,渐渐向全身蔓延,视界上已蒙上一层殷红。
他双手抱拳:“有劳”身形一晃,快如闪电向两名女子一侧飞过,“嘎巴嘎巴”之声响起。而那位华元也同样向两名女子另一侧飞过,两名女子“扑通扑通”已经倒在地上。
无名的木剑在女子肋骨上扫过,断了两根肋骨。华元的一剑在女子的脖子上扫过,那血汩汩的流着。
大地突然静了下来,祭台上已经没有念叨的声音,祭台下乱成一锅粥。
无名纵身一跃,就向高台上飞去。
华元哈哈大笑之后,紧随其后,二人双双飞向祭台。
然而还未落到台上,就见巫侍彭锐、巫祀景太分别向无名、华元袭来。
巫侍摇摇打出一掌,一团紫青之色的气息弥漫于掌上,向无名飘来。他冷笑着,一股鄙夷之色尽显。
无名心中明了,这一掌带有剧毒,人在空中,躲无可躲。忙屏住呼吸,木剑急忙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