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绝品,万护法如此做派还真是暴殄天物!”
宫九歌:有话好好说,先把我茶汤放下。
宫九歌面无表情:“昼大人所言极是,只是本护法不懂药理,拿了药材也只是辅以食材享用。”
昼抱着茶盅,对上宫九歌的视线正色道:“护法若只是满足口舌之欲,拿这绝品却是浪费了,不如你将其余几株一并取出来,容我辨认一番。”
宫九歌反对:“昼大人所言差矣,人都脱不开口腹之欲,你用药是用,我用膳也是用,如何你用的了绝品,本护法便用不得?”
昼还真没遇到过这样能言善辩的,重点还是,他被说动了。默了片刻,他不言不语地站起身,背影萧条,铩羽而归。
“等一下,”宫九歌忽地叫住了他。
昼回头,眼神询问她还有什么事,毕竟看对方的反应也不会把穿心莲给他了才是。宫九歌也是没料到,她还没说几句,人就被劝走了?
宫九歌冷着脸让人把今天拿回来的穿心莲都一一取了出来。
“昼大人既然咬定是本护法拿走了你中意的那几株,现在穿心莲都在这儿,您要哪个,拿走便是。”
问她为什么妥协了?呵呵,宫九歌本意是在这几株药材上做些手脚,到时候将药材给他便好,至于过程,无论是对方拿势力压人,还是言语威胁,宫九歌都可以顺坡下,万万没想到这位昼如此的——
宫九歌实在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只得恨铁不成钢,扛着暴露的风险将药塞给他。
昼诧异对方为什么忽然就妥协了,不过他还是回去看了一眼。这一眼果然收获不菲,昼当场就从中挑出两株。法阵有了载体,消无声息地依附于人,宫九歌不敢赌这些人会不会察觉,所以在隐匿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她本人没有直接碰到昼,便是间接没了嫌疑。
“送昼大人出去。”
昼如愿拿着药材走了,出门的时候,送人的小厮似乎不小心绊了一下,碰到了昼。昼擦了擦被碰到的地方,拿着药材走了,当然,一同带走的还有那盅茶汤。
送汤的小厮想叫人又不敢,看着昼端着茶汤离开。
“护法大人,可要小人再去熬一盅?”
宫九歌随手挑了一只穿心莲扔过去:“熬好之后,送去珞儿房里。”
“是。”
昼身上带着传息阵,宫九歌无异于消息范围又广了一些。每日都有三言两语传过来,她发现这个昼是真的话少,更多时候都是在动手,动口也是回答旁人的问题,关于医理的专业知识。
有了赤厌晨提醒在前,加上昼的身份,宫九歌也不急于一时探听消息。取代了万护法,宫九歌在逐渐调节对方的时间安排,给周围人潜移默化。
教授珞璜也是个安排,宫九歌本意是走个过场,不想珞璜今日竟然大着胆子上前来。
“师父,您五天前布置的课业珞儿已经完成了。”珞璜怕,他怕死,万护法每在他身上哪怕多花半分心思,他就能活着更久一些,相反,等对方没了兴致再逗弄他,那便是他的死期。
宫九歌看过他“学成”的结果,花拳绣腿,连基本功都没有,学这些花架子又有什么用!
“不错,你这般有天赋,那便加些力度吧,”宫九歌说,“每天上午绕着练武场跑十圈,扎马步一个时辰,完成不了就不用去吃饭了。”
珞璜听到“加大力度”这几个字,本来还有点高兴,对方后面的话却如同给他浇了一桶冷水。
“师父,”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问面前的人说,“我已经学会了落月剑法第一式,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些没用的事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