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贝勒府

竹斋,依旧是名竹环绕四周,多年来未有衰败之象,实乃奇事也。院内有一凉亭,一主两仆正在说这话。

翠竹手拿着茶壶,给乌拉那拉氏斟上了一杯热茶后,静等乌拉那拉氏的命令。多年过去,翠竹面容憔悴,疑似老妪,全然无年轻女子的朝气,想来翠竹也不过二十几岁,正值青春年华,奈何落得如此摸样,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然她的眼中掩藏着深深的惧意,对着乌拉那拉氏无以往的情谊,只剩下对主子的敬意与恐惧。

“翠竹,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乌拉那拉氏其人心狠,无半点儿人情,只剩下冷冰冰的恨意,不过不知是老天特意开了个玩笑,还是乌拉那拉氏自身的保养,她的面容没有留下时光的痕迹,越发雍容大气,经过多年的沉寂与谋划,她的心机已然更上了一层楼。

翠竹眼皮下垂,遮掩住眼中的惧意,恭敬的说着刚得到的消息:“主子,刚得到消息,那位有了身孕,不日将回府。”

乌拉那拉氏听此,没有任何不悦的动作,仍是平淡的喝着茶,仿佛要品尝出不一样的味道,享受片刻之后,淡淡道:“茶,苦乃是其根本,唯有先苦后甜。可惜,品这苦意之人却是比比皆是,人人都上赶着品茶,有些人畏苦且心性不定,遂难以下咽;有些人无所畏惧,一口饮之。”

翠竹躬身听着乌拉那拉氏的话,不解其意,不过还是静静等在一旁,不做声。

而一旁的心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想来沉默寡言的她不会主动询问任何事,她是一个恪尽职守的人,谁是主子,对谁尽忠,不会多想。

“额娘,儿子回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自亭外传来,扰了亭内的诡异的气氛。

乌拉那拉氏脸上的面具终于破裂了,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看着缓缓走近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显露出隐隐的青筋,长着一张国字脸,面色冷漠,穿着一身藏青色衣裳,随意的走进亭子,不等乌拉那拉氏说话,便坐在了她的对面,口中吐出的话冰冷的请安声:“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乌拉那拉氏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忧伤的看着少年。

少年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略略收起了自己的冷漠,淡淡道:“额娘,您素来身子不好,怎能呆在凉亭里?看来,这些奴才越发胆大,居然也不知道劝着主子,留着有何用,打发出府便是。”

“请小主子恕罪,是奴婢们的错,请小主子原谅奴婢们的过错,给奴婢们一次机会。”翠竹和心竹对视一眼,立马垂头跪地求饶道。

“豪格,这些奴婢有劝过额娘,只是额娘整日呆在屋中,也索然无味,而且大夫说多出去走走对身子还是有好处的。你呀也别怪这些奴婢,额娘心中有数。”乌拉那拉氏还是很高兴豪格对她的关心,不管这关心到底有多少,心情很好的说着,“豪格,近日马术可有进步?汉学学的怎么样?你阿玛不日便会回来,到时会考考你,这几日,得用功些。给额娘争气。”

豪格面无表情,可有可无的听着乌拉那拉氏的话语,心中憋闷,很是不舒服,从小到大,额娘的话三句不离学习,还利用他来吸引阿玛的宠爱,每每想到这,他的心便不好受,对着乌拉那拉氏的感情也慢慢冷却下来,只剩下淡淡亲情的羁绊,所以听到乌拉那拉氏的话,眼中闪过不屑,语气淡淡答道:“晓得了,额娘,儿子会努力的。儿子,还有书需要温习,先行告退。”

“去吧,额娘会吩咐下人准备好膳食,稍后给你送去。”乌拉那拉氏伸出双手,附在豪格搁在石桌上的手,温柔道。

豪格不着痕迹的缩回了手,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翠竹,你说这孩子怎么了?从小不和我亲近,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额娘?”乌拉那拉氏失神的看着豪格越走越远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翠竹看了眼乌拉那拉氏,便知其不想要她回答什么,她也就继续垂头当柱子。

桃花坞,春日暖风阵阵,桃花朵朵开在枝头,一阵清风吹过,花朵应声般慢慢飘落,无限美感。

“咳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屋子中传出,给美景染上了一丝伤感。

“洛格,来喝口水,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前个儿不是传了大夫前来看诊,怎不见效果?”叶赫那拉氏满含担忧,把手贴在名为洛格的少年身上试探了下温度,还好,没有发热,“不行,还是得传大夫。桃花,吩咐人去找本城最有名的王春堂大夫。”

“是,主子。奴婢这就吩咐下去。”桃花也是满脸的焦急,毕竟对于这个小主子,她是真真的心疼,自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偏偏小主子还这么懂事,让人越发的心疼。

洛格是叶赫那拉氏当年生下的孩子,刚产下时只有五六斤重,像只小猫一样让人心生怜惜,这几年即使吃了甚多的名贵药材也无法让他改变体魄,还是如此的瘦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为此叶赫那拉氏日日担心受怕,还费尽心思为洛格改善体格,可惜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想要改善真的是比登天还要难上百倍。

洛格知道自己的身子撑不了多时,能够有这几年陪伴额娘,已然心生感激,不过一想到他去了之后额娘肯定会悲痛欲绝,心生不忍,所以他想尽力的活着,为了他的额娘。

“额娘,孩儿没事,真是老毛病了,不严重的,您不要担心。”洛格劝着叶赫那拉氏,额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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