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做的这首战地曲子,朗朗上口之余,竟是将坐在马车中的两位女子也给感染。马车上的华衣女子细细思索着其中的韵律,看着一旁也跟着哼哼的布衣姑娘,哑然失笑。
布衣姑娘感受到了华衣姑娘的眼神,撇头瞪了她一眼,愠怒道:“看什么看,严大小姐,我这次肯带你出来是不是很讲义气。”
看着华衣姑娘被她斥得扭过头去,才笑道:“武当山可是一等一的道家福地,那风光,我小时候去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还有那些武功高强的武当门人,说不准到时候就可以给严祭酒带个称心如意的孙女婿回去。”
华衣女子也故作愠怒道:“得了吧,公主殿下,我看你是路上无聊才非要带上我。”
她看着布衣女子眼神躲闪,嗤笑道:“还是我的公主殿下想要出来找如意郎君?武当派,不知道哪个武当青年才俊能惹得我们公主殿下死皮赖脸求皇上同意放她出来,到时候,你可要指给小女子看呀!”
“严可,你少胡说。是不是皮痒,又欠本女侠的打了?”说着,公主殿下伸出手摸向华衣女子的腰间软肉,二人在马车中嬉闹起来。
华衣女子,正是大明国子监祭酒大人孙女严可。布衣女子,则是久居深宫,渴望自由的皇帝陛下最宠爱的韵婵公主。这位公主殿下曾与景月在破庙中成为朋友,两个人一起乞讨,他唤她“可儿”,后在锦言城安王府中重逢,质问景月为什么把她送到皇城根一个人离去,景月被西岚军主帅嚣张跋扈的孙子莫笑宽带走后,又在天星府传出景月消息时,同小王爷朱传顺四处打听,竟误打误撞进入了鬼市问仙楼,和她的父皇大人相见,更是在后来的刺杀中,被隐明卫保护回到京城。她自然是知道景月还活着的,她还知道景月化名“郝南正”进入锦衣卫做了试百户,所以她花费心思去求她的父皇大人让他护送出行前往武当观景,只为了和他多待一会儿。一向不苟言笑的皇帝陛下只有在这位韵婵公主的面前才会威严尽失,只是派出了一名隐明卫来做马夫,而这名马夫正是曾前往天机宫求证北亭生死的梅家三兄弟的三爷。
马车外所有骏马打了个响鼻都停了下来,马车也随之一顿,梅三爷皱着眉头看着前方拦路的两男两在了其中一女子的腰间剑柄,暗忖道:“不会真的是那件失传已久的神兵利器吧,怎么会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带在身上。”
景月看着眼前的两男两女,不由笑了笑,心中却是有些惊讶。碰上南家姐妹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从不在意料中,尤其是那个一身玉组佩的青年男子,走起路来环佩叮咚,娘里娘气看着就不爽,这四个人敢挡住锦衣卫的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们谁是郝南正?”一身玉器叮咚作响的李沛问道。
唐三亭看着这个细皮嫩肉的男子,不屑嗤笑,忽然手一抖,三柄飞刀射出,直取问话男子李沛的面门、喉咙和丹田。那男子没想到还没谈话就开打,身子一闪,堪堪避过三枚来势汹汹的飞刀。谁知三枚飞刀之后,唐三亭藏了一把去势更急的飞刀,眼看着李沛就要躲不过去了,这时候南湘长剑出鞘,将后续的飞刀格挡而归,飞刀来势很凶,去势更急,直取唐三亭面门。
电光火石间,唐三亭心道不好,再想躲避已是来不及。景月轻描淡写一扬手,袖中飞刀出,与飞来的飞刀相擦,将之方向改变,救下唐三亭一条小命。
“我就是郝南正,四位有何贵干?”景月冷着脸看着一脸愠怒的南湘,二者针锋相对,“锦衣卫办事,你们挡在路上,找死不成?”
南湘手握长剑直指景月,“姓郝的,景月是你抓住的?”
“不才,正是在下。”景月听到此女好像是为了自己而来,更是摸不着头脑。
“他死了?”南湘继续问道。
“他不死我怎么会成为锦衣卫的百户。”说完,景月邪魅一笑,“他若没死,我现在该是个千户了。”
南湘不再废话,道声“受死”,飞身而上。
景月自然是知道南家姐妹都是玄宇境的实力,而自己对内息运转再如意,境界不够,也绝不是玄宇境高手的对手。只好仗着自己轻功卓绝,不停闪避。锦衣卫看到头儿被打了,就是再不待见这位出身六扇门的郝大人,也得动手不是,十余人绣春离鞘,剩下四个人护在两辆马车旁边,其余人直接和南蔷、李沛还有王治打成一团。可惜,南蔷都没动手,这几个锦衣卫便被李沛王治打翻在地,不得动弹。
南家三人并未对马车中的人有任何兴趣,只是远远观看打斗的南湘和景月。
南湘作为玄宇境高手,早就百脉通骸,离体真气不顾后果的一道道射出,在身前的大树上留下一道道深痕。只可惜景月躲来躲去,南湘就像是在拿宝剑刺到棉花上,根本不着力。
“有种别躲。”南湘桃目圆睁,气得卧剑的手都不停颤抖。
“我就躲,略略略。”景月早就看出南湘在疯狂消耗内力,只为快速建功,于是他一边去激怒她,一边让她自己继续消耗,即便她是玄宇境高手,内力也恢复不了这么快。
李沛和王治不过玉黄境实力,虽然一直想要在南湘面前表现自己,可如果冲上去夹击景月很容易被南湘射出了离体真气误伤。
南蔷手握腰间剑柄,一道玄宇境的精纯真气注入,剑柄上的宝石熠熠生辉,一道五彩光线勾勒成一把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