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有辉带着母亲早早地来到红砖厂。
“咔,吱~”
陈妈边打开大铁门,边跟帮忙的陈有辉说道:“辉辉,意思说,今天开始我们家所有红砖,都让陈家咀的那个彪混子转一道手?我们辛辛苦苦的,这钱不得让这家伙赚去了?”
我的亲娘呀,现在厂子砖都卖不出去快倒了,还想赚钱的事。
“妈,昨天我们和爸电话里可都商量好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待会可千万别变卦。”陈有辉交待道。
“你大了,有自己主意,妈肯定支持,就是这事我感觉吧,给外人还不如给自家人。”
“再说那个陈有彪,就是镇上二流子,能有什么能力把我们砖卖出去。”陈妈一脸惋惜,又带着质疑。
陈有辉摇了摇头,解释道:“妈,这事就陈有彪是最好的选择,他吃得开,有路子,他能整活开局面的。”
不一会儿,好几辆三轮摩托加几辆摩托,开到了红砖厂大门口。
带头摩托后座跃下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这人就是陈有辉的小舅周清华。
周清华说道:“姐,按你要求,我昨天晚上联系来的工人,都是周家湾自己人。”
这是昨天陈有辉去完陈有彪家,又绕了下陈家湾打的招呼。
见弟弟带人来了,陈妈立马招呼道:“清华,辛苦你了,一大早就带人过来帮忙。这几天估计还得你在这帮衬下,姐这最近有些麻烦。”
“姐,爸都交待了,你放心吧,我这些日子都吃住在厂子里,我找来的这些人只要活稳定都能每天来。”周清华拍着胸膛说着。
说话间,三轮摩托车斗哗啦啦的下来二十多个当地民工,中年青年都有,看着都是干活的好手。
周清华之前来帮过几次忙,很是熟悉这边的一切,利索地带着大家开工。
之前厂子里帮工找的都是熊风村的村民,陈有辉感觉这些人不念好,有活笑嘻嘻,没活p,到处造谣说坏话。
问题还不知道有多少刘大巴子的眼睛,厂子有点芝麻事都能在熊风村传开。
陈有辉嫌麻烦,反正都是那种乡下的临时工,没有任何合同约制,干脆全换了。
又接着来了几个骑着摩托年纪五六十的民工。
“辉辉,叶师傅他们来了。”
说着,陈妈就上前客气地招呼几人进厂子。
叶师傅几人是之前厂子烧窑制砖的老员工,都是技术工,活好价格高。
看到叶师傅几人的到来,陈有辉放宽了一些心,帮工可以更换,但烧窑的老师傅可不好找。
红砖厂最近在熊风村可是风头大出,当然,在熊风村的眼里这是出洋相的风头。
红砖厂一大早就“哐当当”地来了一大堆陌生的人,村里的男女老少又不自觉地跑来围观起来,有些还捧着个粥碗,甚是热闹。
当看到二十来个民工模样的进进出出干活时,众人就很是疑惑和担心。
就有一妇人大喊道:“秀娥妹子,这群人哪来的,怎么感觉好像是来干活的?那我们自己村来帮忙的怎么办?你这样我们可不答应了。”
喊话妇人的丈夫就是在厂子帮工的一员,众人一听是这个情况,纷纷指责问道,仿佛这事理所当然的是熊风村内部消化的。
这活怎么能让外人,一天一两百呢,就在家门口,多方便呀,这周秀娥一家做事没良心。
陈有辉不知道从哪来摸来一个电子大喇叭,他打开开关。
“咳咳,大家听我说,都听我说。”
电子大喇叭声音瞬间盖过全场,众人纷纷望向陈家这个儿子,这傻大学生昨天还错打了村长。
“情况是这样的,厂子是我家的,人是我找来的,但,这一切跟你们有个屁关系呀!”
“啊?一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我家厂子找谁帮工要你们同意了。”
“之前干活的时候没见你们这么积极,出事闹事了也没见有人站出来帮说句话,运个砖跟过你们祖坟一样,这也不让那也反对的。”
“现在不要你们帮工你们就不乐意了,当都是我家养的狗崽还要管吃管喝呀。”
“要我说,你们不乐意的都去吃屎吧!”
陈有辉话落,全场鸦片无声,一个个看怪物似得看着陈有辉。
许久,吵翻天的讨伐声响起。
“你个小币崽子,刚读了一年大学就没这么没良心,你在熊风村长大,就没有一点良心的嘛...”
“草他玛,这陈行贵家的崽嘴巴这么臭的吗,还是大学生,读书读到屁股里去了吧。”有人撸着袖子,一副虚张声势的样子。
“一个破事搞得谁稀罕一样,你家就适合破产,全家捡破烂去。”
“周秀娥,你家的崽说话这么难听,你是不知道是吧,在那看着,你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
周秀娥也很懵呀,她,她没想到自家儿子突然这么凶悍的,以前我家的崽可是很内向含蓄的,昨天动手打人她已经很惊讶了。
但有人讲她儿子她不答应了,她向前大喊:“怎么了,我儿子做的决定就是我家的决定,我家的厂子我儿子说了算。”
周清华就更直接了,带了十几个人出来,站在陈有辉母子两旁,手中的木棍很有节奏的拍打着手心。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刘大巴子早被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只是来得有些晚。
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一家四口,老婆儿子女儿都跟来了。
头上扎着绷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