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卖,披萨自然不用去出门去买,可拉夫特和洛克打赌输了,这是事实。
卤肉、烧鸡、凤爪、披萨,配红酒,也就一帮年轻人能干出这种事,没人觉得有多出格,大家吃吃喝喝挺惬意的。
外人没有注意到,今天的聚会和昨晚的晚餐,德尔菲娜的不同,可洛克算是她的多年闺蜜,隐隐觉察出异样——闺蜜看向这位东方年轻人次数更多,而且目光柔和。
洛克的眉头皱了皱。
等到这顿午餐一结束,她立即举手说道,“拉夫特,威尔斯,不是还着急赶往布鲁塞尔吗?下午走早一点,还能见见我的一位朋友,他在萨布隆圣母胜利教堂附近开了一家二手店,找他聊聊。”
“这么急?不喝一杯咖啡?”正在收拾垃圾的德尔菲娜,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朋友率先提议离开,抬头讶异地问道。
“今天早晨,两人安排的行程很急迫。”洛克将耳鬓的棕发往后撩撩,露出圆润的耳廓,抬着下巴对拉夫特和李承点点。
其实……不用这么赶,只是洛克都已经发话,其他人也只能跟着起身。
“威尔斯,你今天带来的酱肉不错,在哪儿买的?”德尔菲娜将外套拿在手中,准备送大家出门,眼睛停留在李承身上。
“华埠的新华超市,离这里不远。”李承将自己的挎包背上,微笑着打算离开。
他看似平静的眼神,在转身的一瞬间,流露出一丝难以割舍的情绪,只是被他迅速遮掩下去。对方毕竟和罗根有过很深的交集,而罗根的记忆现在全融入他的记忆中,不知不觉就受到这段记忆的影响——这一别,也许再无相见之日。
终究还是有些情绪外露,等德尔菲娜送大家出门后,他回身与她握手告别时,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建议道,“其实,你可以搬去英伦,那里才是水粉和水彩的天堂,在伦敦,也许你会得到更多的名家欣赏,还有机会。”
他这么说,是基于欧罗巴现有的艺术现状——欧陆这边以法国和意大利为代表的,非常推崇油画,认为水彩和水粉画是小道,不仅行情不好,连画家都受到鄙视。相反,英伦从十八世纪开始,就是水彩画家的天堂,他们对水粉、水彩画的研究,与油画齐头并进。
“谢谢你的诚恳建议,我会仔细考虑的。”德尔菲娜眼睛一亮,这个想法她也有,只是因为母亲和那位国王的关系,她需要留下来照顾母亲。
没想到,他和自己又想到一起去了。
与这个男人,很有共鸣,德尔菲娜从来都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她利索地从外套兜中掏出自己的联系方式,塞给李承,“希望以后多联系。”
李承翻看着这张很有设计感的手绘卡片,塞进挎包中,最终他还是递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微笑着颔首告别,“有机会去香江旅游,我们再见。”
………………
从安特卫普到布鲁塞尔,只有四十五公里,火车半个小时一趟很方便,也很准时。李承一行抵达布鲁塞尔还没到下午三点,入驻的地方是洛克挑选的圣希利斯大酒店。
酒店门前不远处,就是著名的尿尿童子雕塑。
尿尿童子是这座城市最著名的雕塑,刚才路过时,李承还开玩笑,这位号称“布鲁塞尔第一公民”的小家伙,衣柜塞得满满的,有七百多件来自全球各地寄送的衣物,却依旧光着,也不怕冻着。
在房间简单歇息洗漱,洛克就来敲门,她朋友派车来接。
她的朋友名叫德瑞凯尔,男性,三十来岁,一头金发,很健壮,当初在英伦留学时,曾是她父亲罗杰特的员工,后来回国自己开了一家凯尔二手店,主要经营版画和绝版书籍,生意还不错。
看得出,拉夫特有点紧张。
事实上,德瑞凯尔已经结婚,妻子伦琴是个很优雅的女人,两人有个四岁的小男孩,聪明的很,估计是见李承的肤色不太一样,在他身边晃来晃去的瞅着。
凯尔二手店,店面很小,位置不错,位于奥塔博物馆旁边,处于上城区的核心地带。
“你们想要在布鲁塞尔开二手店?”
德瑞凯尔没听说过三人组公司,这很正常,但他对二手机械装饰很懂的,给出自己的意见,“这类二手品收藏市场,最近几年在布鲁塞尔还算行销,尤其是正府提倡人们往下城区搬迁,加大下城区开发力度之后,那边应该是个不错的市场。”
李承和拉夫特不太明白什么上城区和下城区。
“布鲁塞尔有八个行政区划,其实在比利时人眼中,依旧只有两个,那就是上城区和下城区。上城区是王宫、博物馆、美术馆以及国际组织等所在地,算是文化中心;下城区是商业区、开发区,是经济中心。”
“早十年,上城区比较受欢迎,很多人想方设法搬来上城区居住,这就造成上城区拥堵,生活环境越来越差,因此从八十年代末,城市管理者提出下城区开发建议,并将很多公共机构搬迁到下城区,以此带动居住人群的东迁。”
“效果还不错,最近几年,下城区越来越繁华,因为方便,甚至有部分上城区的居民,想要去下城区生活。”他耸耸肩,朝他媳妇伦琴努努嘴,“我家这位就有这想法。”
“下城区以布鲁塞尔大广场为中心,周边商业氛围很足,消费能力也很强。如果你们想要在布鲁塞尔开店,第一选择就是那里。”
他的意见,终究也只是意见。
聊完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