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口直径超过六十公分,底部直径约为二十公分,高度十五公分的大敞口芙蓉盘,底款为篆书“行有恒堂”。这盘子,大开门,在津门值大几千,放在香江绝对值两万港纸以上。
“好东西!”李承抹口赞道。
“行有恒堂”虽然不是官款,可这个款号,差不多也就等同于官款。
“行有恒堂”款器物是嘉庆至咸丰年间作品,故宫藏品中有明确记载的“行有恒堂”款器物和相关文献的研究,指出目前所见“行有恒堂”款器物的生产年代,早可及嘉庆十八年,晚可至咸丰四年,“行有恒堂”为第四/代定亲王载铨的私人专用堂号。
乾隆长子永璜,据说他在孝纯皇后葬礼上发笑被乾隆责骂,忧惧而死,年仅二十三岁。乾隆怜悯且自责,追封他为定安亲王。
载铨是乾隆玄孙,永璜的曾孙,在世时为定郡王,很受道光皇帝重用,道光末期的顾命大臣,咸丰四年去世,死后追封亲王衔。
此人工诗词,富收藏,代表藏品为赵孟頫的行书《送秦少章序卷题跋》。
行有恒堂款号物品,是定亲王定制物品,不仅有瓷器款,在玉器、紫砂壶、铜炉等多种艺术品上都有所见,这些物品的品质无一不精。
这件物品,很可能是定亲王后人祭拜道光帝慕陵时遗留下来的——每年的春秋二祭,都有大量物品存留在陵墓区,被这些守墓人找机会“顺”回来“保管”充公。
李承用空气袋捆一遍,盘子扁平怕压断,又绑一道,再充气,装入纸箱。
正忙着呢,听到有人问,“装得怎么样了?好东西多不多?”
一抬头,张苏陵回来了,李承起身揉揉腰——给这些瓷器包装弯腰弓背,挺累的,“办完了?”
“办完了。晕,易县农行交易,数额巨大,还要提前申请,我们去了一趟保定工行才搞定。”张苏陵接过他的工作,给这些从橱柜中收罗出来的略有价值的碟碗盘盏勺穿外套。
李承缓口气,刚想抽根烟歇歇,张苏陵的鼻子耸耸,朝李承看看,“这什么味儿?怪怪的?是这些老东西的味儿?”
李承一惊,刚才自己忙碌着,忘了那件龙袍的异味,张苏陵刚进来,一下就闻出来,连忙打岔,“被你一说还真有味,可能是橱柜翻出来的馊巴味沾身上。赶紧的,把车钥匙给我,我去换套衣服。”
拿着车钥匙就走。
这事不琢磨便罢,越琢磨越恶心!自己竟然把死人的衣服带在身上一下午!
车停在巷子口,打开后备箱,找一只真空包装袋,将这件卷巴的龙袍塞进去,然后抽干空气,塞在后备箱的储物柜中锁好。
终于松了口气,再闻闻衣袖,总觉得还是有股子异味。
拿着车中常备的一套服装,钻进车内,换好,至于刚才穿的那套,被他卷巴一下,随手扔在村口垃圾堆中——实在是心理膈应。
晚上回酒店,一定要好好泡个澡,冲冲晦气。
再回院子,心中舒坦多了。
大家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天色渐黑,终于将零杂件全部清理一遍。
涂嘉晚上回不去,他需要带人在三座四合院守夜,李承等人的四辆车,全都塞得满满的,擦黑往一百多公里外的莫家村赶——今天整理出来的所有物品,会存放在莫家村。
大家晚上还得忙——要把今天的物品目录做出来,顺便作出市场评估价。
这些货品是要分的——算是投资回报。
今天的物品中,瓷器数量最多,主要是李承和袁克家参与分配,额,还有张苏陵,他的算在李承那份里面。
明天的家具,主要是秦禹老爷子收。
至于涂玉明,他恨不得你们把所有东西都分走,到时候核算投资利润时,多拿货品的,直接补给他现金,多爽!
所以,李承和张苏陵今天的工作并没有结束,两人还要和袁克家老爷子“争抢”瓷器!
一路颠簸,抵达莫家村已经夜里七点。
漆黑的村庄,不远处运河哗哗的河水,一点白天的城市感觉都没有,也不知怎么回事,李承总感觉阴影中似乎藏着某种不知名的鬼魅!
今天的龙袍,太恶心了!让自己这么一名无神论者,都受到影响!
一到涂家,李承立即就让莫家村人带着,找了个浴池,窝了进去,滚烫的池水,泡在身上,说不出的舒畅,似乎将下午的阴郁,统统赶跑。
被他拉过来的张苏陵,白胖胖的身子沉在水下,只露出脖子,“感觉你下午有点不对劲,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嘛?”
李承没理会这茬,转移话题,“你和袁老熟,你觉得袁老参加这次活动……不对,看他和老涂的熟悉程度,应该不止这一次合作。你觉得,他是图钱还是要货?”
浴室没其他人,张苏陵说话没那么顾忌,嗤了一声,“肯定是钱呐。他都那么大年纪,还要那么多藏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