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台蓓森朵夫钢琴,吴卫忠下了封口令,今天所有在场的员工,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信息。一张一弛,李承则奖赏了所有人,不多,每人一千港纸的辛苦费。
还回去?理论上确实应该如此,可是……这可是过百万美元的物件,横财难舍啊!
留下来?最大的问题,莫过于如何将这四台钢琴从廉政公署的黑名单上销案。
一天不销案,都会有隐患。
哪天韩森投案自首或者去世,缉令撤销,案卷封宗,这些东西有很大可能被办案人员重新翻出来,这四台海关受命扣押的知名品牌钢琴,说不定就能查到李承头上。
留下来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如何平衡白头仔那边的“红眼”——江湖义气抵不过百万美元的横财诱惑的。至于荃湾码头管理中心那边,李承反而不太担心。
想想都让人头疼!
算了,等明天拉夫特和内马尔到来,大家一起头疼吧。
拉内两人是二十五日夜间抵港,
内马尔还是一如既往的黑瘦,拉夫特则要胖一些,估计与心境有关。三人拥抱之后,上了吴卫忠的车子。
“朗利斯,恭喜你升职!”拉夫特看见他后,哈哈一笑,伸手与吴卫忠握握。
吴卫忠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又与内马尔握握手,上车发动车辆,再度回头笑着问,“三位老总,接下来去哪儿?”
“去库房看看,再去吃饭。”李承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开车。
去库房?拉夫特立即意识到什么,伸手在李承肩膀上拍拍,“威尔斯,又收到好东西?给我和内马尔惊喜?”
李承撇撇嘴,笑道,“当然,迎接两位的到来,必须要有惊喜!”
他这么一说,拉夫特反而不太敢相信了,瞪着一双牛眼,与莫名其妙的内马尔对视一眼,俩人同时出手,掐向李承的脖子,摇晃着他的肩膀,“赶紧坦白,究竟什么惊喜?”
三人嬉笑打闹一番,李承“坦白”。
“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烦恼?”内马尔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按照北美的仓储拍卖游戏规则,这完全是海关、港口管理部门的失误,与最终仓库拍得者没有丝毫关系。
“这里是香江……”内马尔还是第一次来,拉夫特来过几次,对香江的社会情态了解较多,他试图向同伴解释,发现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说,耸了耸肩,“威尔斯,还是你来吧。”
“内马尔,香江不是北美,这里的交易,只有百分之六十靠双方协议,有很多是靠彼此默契或者说人情关系拿到的。很不幸,这次交易就是如此。”
内马尔想要发问,李承摆摆手示意听自己说完,“我们的上家,也就是荃湾码头和记,他们以十二万的价格还有一些其他的手段,从码头管理中心拿到二十九号仓库的清理权,他们之间,只是约定俗成的惯例,只有一张简单的收据,连一份正式交易合同都没有。”
“而我们,与荃湾码头和记之间,也只是一纸简单的交付协议,当时交易的名头是欧式家具……因此,这两份原本应该很严谨的、并互为佐证的交易合约,就变得很粗糙。”
“你的意思……法理上,我们很难拿到这四台钢琴的所有权。”内马尔终于明白过来。
李承耸耸肩……这事确实有些头疼。
车厢内一片静默。
交出去?到嘴边的肥肉吐出去?无论是拉夫特还是内马尔,都不是这种性格。
“你应该有对策,是么?”还是拉夫特对李承了解更深一些,他偏着脑袋问道。
李承确实琢磨过,只是那种方法,都需要吐出一部分利润。他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种方案,我们需要拿出一部分的利润,让给荃湾码头和记。”
“未来廉政公署,或者海关,当然,如果这两家不追查那就更好,如果追查这四台钢琴去向时,只要荃湾码头和记的人,一口咬死没发现或者说不知道下落,而我们将这四台蓓森朵夫钢琴运往北美处理,因为帮会的特殊性,这件案件最终会查无实据,不了而了。”
拉夫特和内马尔,都没说话。这方案,风险性太高——寄希望别人守口如瓶,太难。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干。
李承很快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种方案,同样要舍弃很大一部分利润,安排有实力的人,将这份海关扣押记录撤了。”
内马尔与拉夫特同时抬头,惊讶问道,“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李承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有,但我想试试……有一位朋友,可能会有。但是,必须要告诉他事实,另外,这次利润必须和他进行分配。”
李承说的这人,就是霍老八!
至于李加成,李承没考虑过,四叔家有实力,但是在海关或者廉政公署方面的关系,李承还是更相信霍老八。
拉夫特和内马尔都在寻思,许久,内马尔开口,“先看看货吧。”
终究是横财难舍,拉夫特和内马尔现在都还琢磨,是否有更好的手段。
踏进葵涌仓库的那一瞬间,内马尔愣了,四行货架,从进门口一直延伸到最内侧,这该有多少存货?
三人组艺术品公司的北美进货,一直是内马尔在负责,他太清楚总部仓库有多少货品,别看北美分店多,可几个仓库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这一个仓库。
拉夫特也有些惊讶,扭头问道,“最近又进货了?感觉数量比上次来又增加不少。”
吴卫忠呵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