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婆婆赔着笑脸,对郭麻子说:“郭大人也不必生气,事情我都晓得了,都是我不会办事儿,让您受了这天大的委屈。我也替你想出了办法,让你有个台阶下,那档子事儿,也不能说出去,我就想了一个由头,从今天起,你我就对外说,你那天来我这里买东西,我找你钱,没想着找的是一张假钱,让你老婆拿着这钱,才出了这回事儿!”
郭麻子一听,心里顿时眼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出这么个由头,来替自己解围呢?想起那天出尽了洋相,他就十分恼火地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屁用!我郭保长是什么人?是这一方天说话掷地有声的人物,是鬼见愁,却灾在了你这死老婆子身上!你叫我如何收场!怕是把你杀了,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是是!”熊婆婆连声应着,“就算把我这把老骨头杀了,也难解你心头之恨!只是,路走错了可以返回,事做错了可返不回呀!现在,你就是把我杀了,也没用。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白叫你受这一回委屈!我得想办法弥补你这名誉损失。我不仅会在别人面前承认是我的错,才让你受了这一回委屈,而且我还要在这一两天之内,双倍赔你损失,郭大人大人大量,你看这样可好?”
郭麻子听说要双倍赔偿,心里的火气总算消了一大半,他似是口渴地喝了一口茶,问道:“谢春香呢?叫她来跟我添杯茶!”
“她有事儿去了。”熊婆婆一下子就看出这郭麻子的用心,便推辞着说,“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吩咐她做事儿去了。”
郭麻子恼恨地瞅了熊婆婆一眼,丢下茶杯边走边说:“那我就信你一回!可别叫我再生气了呢!”
“那是那是!”谢春香连忙应承,“三天之内,我定当送上门来,不耽误您郭大人的工夫。”
郭麻子虽然听着这些话心里好受用,但却没有心情去理会,他头也没回就趾高气扬地走出了榨油坊的大门。
郭麻子前脚走,熊婆婆后脚就拿着帐本,出外讨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