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个多月,邵草民的伤也好了,腰杆也直了,精神上也恢复了原状,甚至显得比过去老成。只是,他那有些吊儿郎当和公牛般好斗的本性,依然不改。说话的言语,不仅带着以往的幽默和讽刺意味,还多了一种玩世不恭的成分。
王大河原以为邵草民被惩治这件事,让他扬眉吐气,没想到,他与邵姓人又结了一层仇,往日里表面上还对他还客客气气的一些人,见面也歪过头去,不理睬他了。一些人开始暗中跟他作对,鼓动邵家河原本只开茶馆的邵建生也开赌场,然后把姓邵的人往邵建生的家里带。浠河两岸这一块天,邵姓人占了三分之一,王大河家的赌场生意开始受到冲击,有时甚至没有邵建生家的人多,这断了财源的事,让王大河十分恼恨,但他又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
这天,王大河家的正在进行赌博,突然两个邵姓人为了几串钱的事打了起来,两个人打得很凶,劝架的护架的跟着上,乱成一团,把赌场的桌子椅子都踢翻了,条台上的祖人牌子,也被打翻在地,被人乱踩。
好不容易劝走了两个闹事的,王大河心里甚是气愤,却又没有办法出这口气。就在这个时候,他意外地看到那两个邵姓人并没有生仇,甚至跟没发生那场争吵似的友好,他再一想那天只有他两个邵姓人来,就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的王大河,就开始找事儿出气。这一天,邵建生家的赌场才开始做生意,就来了两个王姓人,开始上演一曲跟那两个邵姓人在他王大河家里闹的一模一样的戏,稍有点头脑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分明是王大河在背后搞的鬼。于是,邵姓人立马就雄了起来,七手八脚的把那两个闹事的轰了出去,不让他王姓人达到报复邵姓人的目的。不料,这事一下子触怒了王姓人,那些在王大河家打牌的王姓人,听说邵姓人赶王姓人走路,马上就蜂拥过来,要邵姓人讲出个为什么。势均力敌的邵王两个姓氏,吵着吵着就动手打了起来。也不知是哪一姓先动手,反正那场面是一触即发并且不可收拾。打到最后,王姓人伤了三个,邵姓人伤了一个,彼此还说了许多狠话,要一斗到底的意思。
这次活动,是王大河在背后一手策划的,也是他指派的,现在王姓人受了伤,邵姓人不管,他王大河只有管了。原本想报复一回的王大河,结果是没占到便宜还赔了不少钱,他气得不知所措,去县衙内告了一状,结果也只是下来几个衙役,问了问情况,就回去了。王大河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什么结果,就跑到县衙里去问,王县令这才告诉他,有不少外姓证人出面,说是王姓人先动的手,这官司要打下去,王姓人要负主要责任。
王大河气得差点要上吊,他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用心捕捉邵姓人。
这天,邵草民和谢春香二人正在榨油坊里说话儿,突然进来了两个穿制服的人,把邵草民和谢春香当场捆了起来,说是要送衙门处治。邵姓人闻风赶来,堵住了二位官差,要二位官差说出个为什么来。二位官差说:“有人状告邵草民男女授受不清,败坏民风,今天我们当场抓到,肯定要送县衙处置!”
众人觉得这事儿邵草民做得不对,不知所措,突然,人群中站出了邵二把,他横在两个年轻人面前,大声宣告似的说:“这一男一女,并非平常的一男一女,而是正常的未来夫妻,年底就要举行婚礼的!”
“何以见得?”带头的一位官差问,“谁能证明他们是未来的夫妻?谁做的大媒?”
“我做的大媒!”邵二把故意抬高声音说,“大家做个证!有不有这回事?”
在场的人连声高呼,说有这回事。二位官差无可奈何,只好放掉了这对男女,回县衙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