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天下人皆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之理。臣以为应先取汉国都城昌阳,待生擒汉帝刘槐后,再命人铸受禅台,让其禅位陛下,待陛下受命永昌,便可不动刀兵叫天下城池顺利归顺,即便个中有不降者,也会因孤立无援而自乱,到时陛下再率兵马逐一吞并,大事必可成功!”周谦作揖回话道。
“不战而屈天下之兵,此计甚善!”刘冲大笑点头,即便他自立为王,但他也知道不论臣民都不是真心归顺,可现在周谦的计策要是成功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名正言顺的天子!
有周谦点火,刘冲便不再犹豫,当即大笑点头准许出兵,并扬言要大军破三万兵马后直捣昌阳,活捉汉帝刘槐!
待退朝下去,周谦使紧急快马往初阳扎营处送信而去,不到半日书信送至,初阳展信观读过后愤怒无比,因为按不住心头的怒火,当即暴起一掌将营帐内书案拍碎!
一旁侍从赶紧上前将地上书简拾起,下站随军出征的武将关怀问道:“君侯何故暴怒?”
初阳将信怒掷在地,骂道:“冲信二贼,狗胆包天!欺君罔上!敢瞒天心人意,自立为王!”
“此二人竟敢如此?!”帐中武将将信捡起来看过后,瞪大着双眼惊讶道。
“二贼若不早图,必为天下人所耻笑!”
“与我点备兵马,来日尽起营中之兵攻打莨州!”初阳怒不可遏道。
随军各将领正待跪地领命,一旁行军主簿听闻赶紧阻止道:“君侯且先慢行!”
初阳以巡视的眼神望去,主簿并不惧怕而是继续说道:“君侯征战在外,不识莨州地理,若莽撞而行必中埋伏,不如设计缓图,方为上计。”
初阳深深吐了一口气,心中暗骂自己不应该被怒火控制了主见,便对主簿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主簿撵须思索片刻说道:“大军此行共计五万人,可在此设一万埋伏,再有万人佯装三万攻打莨州,另外三万伏于伥州之外,但见伥州兵马出城偷我后方,趁伥州空虚,可使大军一举而入,待叛军知晓丢了伥州,其阵必乱。再从城内三万人中分出两万出城,与此处两万人马夹击叛军,大事可成。”
“一万比三万,数差如此大,怎能骗过敌军?”
“现在秋天麦熟,可着人扎麦秸、树枝捆于车仗后,使车马据前军身后而行,扬起尘土已做大军行进之状。”
初阳点头依主簿之计而行,加紧人手在叛军出城之前将装具赶造完工,时过三日,探马得报莨州、伥州内叛军涌动,似有不轨之举。
初阳急令帐内先锋官王泰带一万兵马攻打莨州,再叫一万人埋伏在莨州城外,自己亲率三万大军奔赴伥州以北三十里设伏。
待到午时三刻,王泰借城内造饭烟起为号,直起一万大军攻打莨州府城,正在伥州的刘冲突闻莨州有危,赶忙使人探闻来敌兵马几何,探子答道:“只见来敌滚起尘土无数,预计不在两三万之下。”
刘冲心惊赶紧叫段英带伥州内一万五千人马前往救援。
待段英火速赶往莨州外,本是佯攻的王泰赶紧带兵马败退,刘信大喜急将城内一万人马挥出,一路追撵王泰败走人马。
恰在此时,初阳得伥州兵马出城喜讯,突起三万大军攻打伥州各城,只有五六千人马的伥州不到黄昏时分便被攻破,并生擒了自立为焦文王不到半月的叛军头目刘冲。
直到刘冲与林毅被一同押入囚牢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他出谋划策,并被他视为开国元勋的周谦,实则是初阳下派来的奸细,当场被气的面紫目赤。
或许是因为恼怒导致气血冲头,又或者是受不了这突然跌落谷底的打击,刘冲被关入囚牢不出两个时辰便七窍流血而死。
而有了两万余人马的莨州城此时还打得不可开交,刘信正亲率大军追撵假装败走的王泰,正待进入预设埋伏圈时,刘信后方突然有人马追到,告知其兄刘冲被捉,伥州易主。
确认消息无误后,刘信心恐后方受截,赶忙令大军止步,并火速退回到了莨州城内。
这突然的报信使初阳计划全盘破灭,再使人马埋伏于外也无济于事,便叫在外两万人全部回到了伥州城内,当夜初阳召人马在帐内议事,要明日使四万兵强攻莨州,在当场的周谦相对别人比较熟悉莨州环境,当场开口否决道:“莨州湿地多沼泽,不易大举兵马而入。”
“今日敌我两路人马远超三万,如何不得入?”
“莨州之外三十里尚为土地,但越是往里便越是泥泞,若非久居此地熟悉地貌,简直寸步难行!”王泰想着今天马蹄深陷泥水中的场景到现在都脊背生寒,万幸今天攻城是照计划提早做好了退走的准备,要不然都不需要假装战败,会真的有去无回!
“陛下旨意,要我平定叛乱收回两州,如今兵马不得而入,如之奈何?”初阳叹息,又是着急又是无奈。
众人将视线放在了周谦的身上,周谦思索片刻后命人取过地图,手指着莨州周边道:“莨州西北有条小路,直通哲州之外,君侯可以带兵马从此路过。若绕路而行,可在五日内抵达哲州城下。”
“既是小路,可过得车马?”
“道路崎岖,仅能容三五千人。”
“三五千?!城内有近三万叛军,用如此之少的兵力,对抗两万余残暴之师,岂不驱犬羊与虎报道?!”王泰惊叫否决。
“仅此一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