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一大家子陪着,眼下却得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寂寞了是吗?我早让你回去,可你怎么都不听。现在后悔了吧,可也没法子啊。”王梓珊对于这种寂寞其实深有体会。自从上辈子老公走了以后,她早就陷入深深地孤寂了。当然,她还有儿子,可那小子,把公事看得比天还中,而他们特遣队的事多不胜数,哪里会顾得上春节这么个日子?人家国外可是没有春节的,所以,那时候,她儿子基本上都在国外执勤,连跟她通个电话的机会都没有。祝她新年快乐都得提前好几天说。

每每一个人的春节,她真的觉得很寂寞啊。

不是没有亲朋好友让她一道去他们家过节。可这种节日,哪里跑人家去过,那成什么样子?打扰人家这家人亲近不是?毕竟,大家平日里都各处奔波,难得过年的时候才能聚一起的啊!

更重要的一点是,让她去看着旁的一家人甜甜蜜蜜亲亲热热,她反到更难受。有这心情,还过什么节啊!

所以,她大多都是独自一个人多的。而这些,儿子确实不知道的,或者说,他那颗大男人的心,根本都想不到这方面来。毕竟,很是西化的他,哪里会去在乎这种传统节日?

“才不想那些人呢!虽说除夕夜宫里都会举办除夕宴,可我一路来身体都不好,长那么大都没去过几次。后来托了珊姐姐的福,身子养好了,也没性子去了。那些个大家闺秀皇亲贵女,见得多了去了。跟她们一处,很没意思的。大多都是勾心斗角,唇枪舌剑的。可不去除夕宴,也还是一个人呆着,哥哥是必然会去的。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一个人过除夕,说起来还没珊姐姐家热闹呢!”再怎么说,薛家主子多,人气也旺。

王梓珊瞧着怡心言语间不乏落寞,真的挺心疼的。这小丫头,人聪明,看事情透,往日里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脑子估计没事都瞎想,整个人仿佛都被暮气笼罩着,而眼下的确开朗了不少。不过,看得出,就是除夕,靖边侯不能陪着她吃年夜饭,可除夕宴完了以后,她还能见到靖边侯,跟自家哥哥说说话啊。

然而现在远在江南,还真是……

其实王梓珊也明白,宫里真正心疼她的,也就太后跟皇帝两个人。可太后孙子孙女都不少,哪里还顾得上外孙女?而皇帝,就更是了,人家国家大事都忙不完呢,后宫妃子还一大堆。除了他们俩,其他会亲近怡心的,大多都是想笼络靖边侯府的势力的,这样的人,怡心哪里入得了眼?说来,怡心会跟自己那么亲近,除了自己阴差阳错医治了她的病,还因为自己没有带着太多功利心去接触她吧。这少女的心,可真是玻璃心肝啊。

“我啊,听过有人说过两句话,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郡主如果愿意在这个时候,把它当成自己的狂欢,想来就不会寂寞了,甚至是一种享受呢!”王梓珊难得说这种玄之又玄的话,还都是直接把别人的话拿来说的那种。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怡心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忽然灿烂的笑了起来,“珊姐姐说得真对。”那起子除夕宴,虽然几百号人一起,可谁又知道他们心里是不是孤单的呢?

王梓珊这边跟怡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薛云阳那边的祭祀活动,却进行得极为慎重。

这样的场合,薛鹏薛鲲,虽然是薛家长房的嫡孙,可也是没机会进入的。

不为别的,只因古代人的夭折率极高。所以,大家族,都会在子孙长到七岁以后,才把子孙记入家谱。

所以,作为还不曾记入家谱的一员,薛鹏他们是不需要参加家族祭祀的。

不过,远远儿的,在大门外看看倒是没什么问题。

宗祠大殿,薛云阳身着一袭墨色长袍,头束白玉冠,神色一起肃然。

宗祠大殿正中摆放贡品的桌子上,早早儿把家谱祖先像摆上,而祖宗牌位,却一直都拜访在那里的。当然,墙壁的正中,竖着悬挂了一块匾额,上书天地君亲师几个大字,两旁是一副对联,天地君亲师的牌匾与对联直接又竖着写了几排对称的小字,这里不一一细表。这些字的上方,还悬挂着一块横向的匾额,大大地书写上聚仁堂三个大字。

供桌上摆放的东西,当然,多半也就是香炉供品之类的物件,三牲猪牛羊是不可或缺的,当然,穷苦人家或者宗族准备不齐这些东西也不会太过计较,但至少一刀煮熟的白水猪肉是必须有的。

薛云阳先点了三柱心香,然后读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祝文,声音抑扬顿挫,清朗通透。读罢奉献饭羹,有五碗菜,五色点心,五碗饭,一堆枣糕,一个馒头,这些都是祭拜天地的,是天地供,叩拜的,是神灵,酬谢他们一年来对于薛家的庇护,当然,也同时祈求他们来年继续庇佑这薛氏一族。接着奉茶,献帛,献酒,献嘏辞,焚烧掉祝文,辞神叩拜,这天地祭算是完了,手握一块玉璧,念念有词,完了后,又换一块玉琮,有道是,玉璧通天,玉琮通地,作为祭祀的礼器,在大家族里,它们是不和或缺的。

祭祀祖先说来与天地祭是一起的,不过,却多了一道焚烧钱财。不过,这烧的是纸钱罢了,其实也就是送些冥钱过去,让祖先也一道过个欢欢喜喜的年,准备的饭菜点心当然就是神灵和祖先一道吃的,没去分什么彼此,其实也没法子分清不是?

在奉献祭祀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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