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被堵,左小山心怀忐忑,只有往前走。又走了大约百十余步,明明才经过的一个山垭口,又不见了,代而替之是一座纵向的奇峰。
回头去找,根本无路可走,沿着挡去道路的奇峰横向走去,希望走到奇峰的边缘,接连走了半个从时辰,竟然在原地未动,竟然与奇峰同时运动,恰如行走在巨大转盘上的人,一心要超过跟前的参照物,无论多快的脚步,一直没有超过参照物半步。
左小山发觉不对,调转方向前进,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左右横向走动,毫无进展。巨大的阴影瞬间罩住全身,冷汗一滴滴地往下淌。
法阵!
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准进不准出!
左小山心里有说不出的悲哀。
四个方向三个方向行不通,只有一直朝前走了。这次再往前走了千余步,身后的来路早已变成一座弧形的马鞍山脊,屏风似的耸立在那里。
经过前两次地貌的变化,左小山特别注意两旁的山岩、岩峰,不曾看到过马鞍形的山脊。这山脊从哪里来的,难道是所处的方位不同,呈现的外观大有差异,造成视觉上的误判。
再往走了两个多时辰,再向后面张望时,地貌不再有变化。左小山心里琢磨,此前经过的三次变化,等于是三道活动的岩峰组成的三堵无法逾越的“墙壁”,里外三层套在中心地带外围。
中心地带的峰林更小,最高的山峰也就六层楼左右,都是狐立的弧形岩壁,按照一定的规律,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头谜宫。弧形岩壁之间存在很多缺口。任何一个缺口,与里外两层相邻的缺口都是交错对立,间隔着上百步的的距离。破解不了岩壁之间的秘密,就无法走出谜宫,活活困死在这里。
左小山为了标记所走过的道路,凝气在掌,用法术在岩壁上刻下一个“1”字白印,再往前走,经过一个缺口,又在另一块巨岩上刻下“2”字白道。但走到第二个缺口时,左小山不再动手刻了。
透过这个第三个缺口,一条笔直道路就在眼前。道路是由许多层缺口间断连接而成,直通中心高大的巨大岩壁。
中心岩壁比周围的峰岩高出许多,可以在岩壁夹峙的道路中间行走,视线受阻,并没有发现这个高耸的岩壁。
左小山朝着中心石壁走去,越过中断的一层层岩壁时发现,在一些岩根的缝隙里生长着许多名贵的药材,和起初走近峰林时的药材多数一样。
这里确实是个奇特的地方。
岩壁光滑泛着光泽,暗红色的岩体布满一层层的黄灰、肉色等花纹,如同一块巨大的玛瑙,显得特别绚丽漂亮。
玛瑙岩壁有二十层楼高,中流砥柱般,阻断了来自八个方向的岩壁通道,每条都似左小山走过的那条一模一样。
八条岩壁通道等份地将方圆几公里的巨大石阵,分割成8块大小一样的区域。
玛瑙岩壁陷进地里的部分有一个敞开的大洞,好像专门用来排泄八条道路汇聚而来的山水。
左小山扶着光溜溜清凉的岩壁走下洞穴。有现成的台阶,左小山心里默数,直下十二级台阶,就到底了,眼睛被黄澄澄的闪光晃得睁不开眼睛。
闭上眼睛适应一小会儿,左小山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张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好大一座金山,金光闪闪。
一个足球场大的岩洞,没有直立的石柱石笋之类的障碍物遮挡视线,地面稍稍略有起伏。光滑似镜的地面中央堆积着成千上万的钱币、戒指、钗子、手镯、铃当、水壶、盆、碗、罐、坛、手枚等金质物品。
一缕指头粗的阳光穿过岩壁,射在金饰之上,被无数次反射、折射、散射,金饰物品与光亮的洞壁,相互作用,原本幽深黑暗的岩洞金光四射,一片光明。
左小山走到金山跟前,顺手抓起了一把金币,顺着指缝间叮叮当当地漏掉,砸在金山这上,发出悦耳脆鸣。
黄金奏响的音乐--金乐。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听的了。
左小山全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如同黄金天使。
左小山迈动步子,沿着金山转圈。
三具黄澄澄的尸骨斜倒在金山一侧。第一副骨架手持利剑,刺向第二具尸骨,第二个死者以同样的刺杀方式刺向第三位死者,第三位死者跪倒在地,向上斜刺第一副骨架。
左小山站在他们身旁,观察着他们死时保持的相互攻击的姿势,研究他们究竟是谁第一个起了野心,想独吞眼前的金山。
三人都有同样的叵测之心,趁同伴不备,前两者几乎同时发难,分别刺向第二和第三人。第三人在负痛的情况下,跪倒在地,肯定重伤不治。第一人毫毛未伤,过来俯身查看第三者的伤势,被佯装重伤的第三者偷袭成功,向上斜刺,长剑贯通第一者的前后心。
三人见财眼开,为了财死,暴尸金山,可怜只剩下阴森森的三堆白骨。
左小山上前,拔去了连接他们生死的长剑,将三副骨架分开,并排躺在金山之上,轻声唉叹地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了眼前的利益心怀叵测,痛下杀手,到头来还不是害人又害已。”
继续围绕金山转圈,转到第三面,也就是面向石阶的一面。左小山一愣。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个人,衣衫褴褛,侧卧在金山脚下,头枕金山而眠。
这个人头发胡子均有尺长,灰白色,遮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