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青城主为此专门上书向宫廷表彰了野外训练军团、望绣城守军共同抗击湖怪的功绩。宫廷赐牛羊肉五十车、御制好酒五十车,予以犒劳。
篝火点燃,一堆堆,一丛丛,在天泪湖堤岸守军营地熊熊燃烧。火光照亮一个个鲜活的脸膛。
守军将士们围着篝火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唱着忧伤的歌。陈道通等师生围火而坐,大快朵颐。尽管绝大多数学生年幼,未到饮酒年龄,但都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山里农闲荡秋千啰,
漂亮姑娘约上小伙伴,
你推我搡轮着玩哟,
一荡荡起几人高,
头下脚上好惊险啊,
脚底生风上了天,上了天。”
左婉云轻轻哼唱起家乡民歌《荡秋千》,清纯、甜美、委婉的嗓音在天泪湖岸扩散,如同水面的涟漪,在人的心海荡漾,泛起诸多情愫。
一觉醒来,天泪湖东岸南线防守营地少了一个人--左小山。
早饭没到场,午饭仍没有见到那个偏瘦身影。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钱满贯、姚溪月、左婉云一帮少男少女楼上楼下,宿舍堤岸,满世界寻找左小山,都没有找到那个正在抽条长身体、一年时间窜高一头的男生。
陈道通执行官稳坐“中心帐”,安排岗哨观察瞭望,督促休息的其他成员加紧调息修炼,提升法能。
陈道通丝毫不在意左小山的失踪。
钱满贯看到陈道通执行官的从容自如,明白了。直接去问陈道通执行官左小山的下落。
陈道通的回答更是加剧了钱满贯的好奇与焦虑,甚至对左小山产生愤恨。
昨夜,左小山找到陈道通执行官,说他必须离开一阵子,有件事情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成与不成,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陈道通建议他多带几个帮手,左小山摇头否定了。陈道通没有免强,嘱咐他一定注意安全,量力而行,不要过于免强。
左小山之所以选择深夜离开,肯定是想单独行动,不想让人知道。
什么事情,到哪里去,什么时候回来。陈道通全然不知。左小山没有透露半点信息。
钱满贯得知左小山只身一人外出,从事秘密任务,心里升起了怨恨:什么事情如此神秘,不愿意公开,更不愿意带上自己,是嫌弃自己法能低微,成了拖累,还是另有隐情?
姚溪月心里涌起的是更多的关心和牵挂。他一个人在外,风餐露宿,作息无序,从来都不注意,最令人担心。左小山常陷入沉思、不苟言笑的孤独身影在眼前浮现。
姚溪月觉得他身上套着一个无形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凭她的直觉,那个枷锁就在他的心里,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枷锁的存在,而在不知不觉地背负着那种施加的压力,冥冥之中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左婉云眼里的左小山,不光是个子长高了,人也越发帅气、精神,更重要的是他迅速成长为群体的核心力量和杰出领导。
卓越的领导才能,超强的凝聚力、号召力,在历次执行危险任务中,表现得异常突出,得到群体的默认和拥护。
左婉云相信,这次不辞而别,也许有更需要他去做的事情,不得不选择离开。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不会随便放弃群体和任何一个同甘共苦的同伴。
南宫雁出落得越发漂亮,更加亭亭玉立,雍容华贵、处事不惊的气质越发明显。
她欣赏左小山身上的那股男人的责任担当,冲锋陷阵,临危不惧,宜智则智,宜勇则勇,敢于挑战任何困难,绝不认输放弃的韧劲。
他将认识、不认识的众多力量凝聚起来,淬炼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剑锋所指,所向披靡,逐渐成长为一颗冉冉升起的帅星。
左小山悄然离开,南宫雁心里暗自升起一种期许,他的身上充满太多悬念,他创造了太多的奇迹,也许正是为了实现心中的另一段奇缘而再次选择出发。
一人足矣,心无旁鹜。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如果左小山知道他的出生入死的同伴这样想他,不知又有何种感喟。
在他的同伴纷纷猜测他的行踪之时,左小山已经悄然回到了阔别两年多的流云寨。
路过望绣城,顺便买了一套老年外套、一盒糕点,左小山把离乡对爷爷左元泰的思念都化为无言孝敬。
孙子连长3岁,长成了标致的小伙子,话却少了。爷爷左元泰惊奇地发现他与孙子之间究然有了男人之间的隔阂。也许男人之间不经意的廖廖数语、暗中关心彼此似的沉默,才是相处之道。
左小山三言两句提纲挈领式地汇报两年多的经历,并没提及在外面的表现。
爷爷左元泰熟识望绣城法界法术议会各位长老,对孙子的大致情况了如指掌。望着眼前沉默寡言的孙子,怀疑他就是三年前由自己亲自送往望绣城法界法术初级修炼学院、那个调皮捣蛋、古灵精怪的孙子。
吃完午饭,左小山将爷爷提前准备好的干粮、肉干、饮水装入背包,与爷爷辞行。
左小山弯腰收拾背包的侧影,让左元泰看到了儿子左品贤的影子。当年他也是这样匆匆收拾行囊,与儿媳阿丽娅一同离去,从此杳无音信。心念一闪而过,却深深地牵动了敏感神经,老泪潸然而下。
左小山走了,没有说去哪,左元泰也没有问。男人之间的默契。
坐上灵鹰,左小山飞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