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按沙毅法王吩咐去做,其余一概不知。”来人甚至连赵公权即将问他来此何干的话都堵了回去,不愿与赵公权多说,闷头走路。
手工作坊区灯火通明,各个作坊并没有歇息,仍跟白天一样加工,制作,“当当”“咣咣”“乒乓”……每种声响不同,分别代表特定的作坊的手工制作时发出的欢快韵律。
手工作坊的声音渐渐减弱,远远地抛在身后,他们进入了一片居民区。
这里居民都休息安歇了,没有灯光,黑乎乎,周围看不真切,只有建筑和物体模糊的轮廓。
来人停在一户人家门前,轻扣门环,连续动作和稍为停顿的间隔组合在一起,像是一种暗号。
门无声地张开,里面一人并没有出门,也没有说话,向外招了招手。室内柔和的灯光探出门窗,投在四方院子里。视线稍稍清晰了一些。
院门在身后关闭,赵公权听到上销插门的声音,一丝不详笼罩心头,后悔没有带上左小山一同前往。
一人前往,这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
赵公权没有跟着那两个人进入室内,而是站在院中大声地向室内禀报。“沙毅法王,深夜召唤赵公权,不知何事如此紧急。原闻其详。”
“进来说话!”里面一个声音传出,冰冷,没有一丝暖度,赵公权身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格外的寒冷。
这个声音不是沙毅法王的声音。沙毅法王的声音就像被捏住了脖子一样难听。
“深夜前来,不便入室打扰。有话但讲无妨,院内一样听得真切。”赵公权的话中有话,已经对室内产生了怀疑。
“哈哈,纵使你再机警,今晚休得走脱!”话音刚落,室内飞出一人,后面跟着刚才的那两个人。
其中一个,赵公权看着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院外飞进来四个蒙面黑袍人。他们将赵公权团团围在中间。
“你不是沙毅法王。究竟是何人?”赵公权钻入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身陷虎穴,心中惊骇不已,却想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死也要死个明白。稀里糊涂死去,连阎王爷都不愿收留,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了,永世不得超生。
“四王子,现在明白已经晚了。”对方蒙面黑袍装束,一双眼睛清亮如水,冰冷地盯着赵公权。
蒙面黑袍,“不问原由”杀手组织。赵公权已经在其组织手下死过一次。这次只身一人,隐入重围,定难逃脱,必死无疑。
赵公权心中大骇,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看来是专门针对自己。
看看周围七人铁桶似地围困自己,赵公权求生无望,胆子反而更壮了,更坦然了。
有些事情他必须在死前要弄明白,否则死不暝目。“‘不问原因’杀手组织,三番五次盯住我不放,屡施毒手。我乃一名少年,无权无职,与人无怨无仇,缘何如此待我?”赵公权厉声喝问。
“明年此时就是你的周年,不妨告诉你,让你死能暝目。”蒙面黑袍之人好像在对一具死尸说话,算是对死尸的安慰。“有人要你的命!”
“谁在幕后主使?究竟有何目的,告诉我,让我死而无憾。”赵公权强忍悲愤,追问元凶。
“恕我不能直言!”蒙面黑袍人不予理会。
“在望绣城初级修炼学院周围活动,赤焰城行刺,草原深谷潜伏,这些都是冲我来的么?”赵公权眼睛都冒出火来,怒视蒙面黑袍人,恨不能将其烧成灰烬。
“当然。不过,每次让你侥幸逃脱,还害得我们一十二个弟兄死于非命。今天让你血债血偿。”蒙面黑袍人话锋一转,阴阳怪气地说,“如果你把免死金牌交给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留个全尸。否则,哼哼!”
蒙面黑衣人大手一招,周围的几个人向中间慢慢靠近,作势出手加害赵公权。
“金牌不在我的身上,我放在行李之中。”赵公权一听要金牌,联想到在逐日城法界法术高级议会发生的命案,以及左小山他们在地下黑市遭遇。
金牌是追查真凶的物证,对方想方设法抹去一切痕迹。找到金牌背后的真凶,就能抓住屡次行刺的主谋。二者就是同一人。
赵公权心里豁然开朗,什么都联系上了,什么都能解释得通了。可惜自己难脱一死,这个秘密无法传送出去。
“休要啰嗦!给我搜!”领头的蒙面黑袍人上来就是一个大招,法术技能夹着电闪雷鸣直取赵公权前心。赵公权扯起防护罩,死命抵挡这要命一击。
“嘭!”巨大的撞击声。赵公权完好无损地站在当地。身边瞬间多了一个瘦小的身形。领头的蒙面黑袍人倒飞出去,撞碎窗户,跌落室内。
赵公权看到左小山如同鬼魅地出现在身旁,精神大振,和另外的人战在一起。
左小山连续打倒三人,其余的人见势不好,纷纷翻墙越脊逃窜。
这时,火光大炽,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华章副指挥长等人、沙毅法王一同赶来。
听见动静,城市巡逻队也相继赶来,将此处民房包围。
有的居民被吵醒了,纷纷点燃油灯,出来察看情况,居民区一片灯火。
众人冲入室内,空无一人。民房后门大敞,领头之人趁乱逃脱。
左小山打倒的三人,两人已经死去,其中包括那个假送信带路年轻人。另一位受伤昏迷,灯火照在脸上,众人认出正是沙毅法王的跟班。
赵公权也认出来了,跟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