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以赵文振的身份存在,当前就先适应他的生活。
前世对父亲没有什么记忆的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尽然事怕老子。
脱掉身上那件跟床单差不多的暗紫色金钱纹袍子,躺在床上,继续装睡。
“老爷”
随着房门被推开,玲儿对着进门的人尊敬的喊道。
“怎么还睡着,我听管家说他不是醒了吗?”
“少爷确实是醒了,用过午饭后说头有点痛,刚睡下不久”。
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外面一个穿着朝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想来这就是赵文振的爹,江洲通判赵亭。
听玲儿说这赵亭已经六十多岁,但就眼前看见的这光景,除了那把山羊胡子外,丝毫看不出他的年龄,六十多岁的年纪,背也没有弯,长期身居高位的原因说话时眼神中流露着威严。
从这赵亭连朝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来看自己的举动,可以看出赵亭对这唯一的儿子还是很在意的,并不像丫头婢子们说的那么苛刻无情。
赵亭走到床边,看了看赵文振头上那变成淡红色的伤,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玲儿说道:“你就在这里好生照看他,节令的事让其他人忙就好”
“是,老爷”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玲儿一手拍着胸脯,长长了出了一口气。
“我看他也不是很凶啊,你怎么怕成这样?”
“少爷,难道你忘了上次被老爷鞭笞,好几天下不了床,屁股肿的老高,还是我给你上的药啊”
额……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这个小丫头尽然看过自己的屁股,这让还是处子之身的他有点迷糊。
“你先忙去吧,有什么事我叫你”
老和一个丫头片子共处一室也不是个事。
“那少爷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玲儿不敢走远,就在房门外站着,小声嘀咕道:“少爷不会是被敲傻了吧”。她可是记得那天少爷的叫声有多惨烈。
在联想起赵文振这几天一些反常的举动,不禁为自己以后的处境担忧起来。
屋内,窗前靠墙的书架引起了他的注意,准确的说是书架上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些书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架上,丝毫没有被拿下来过的痕迹,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书是赵亭布置在这里的,以赵文振的习性应该摆满金石玩物才对。
这个世界没有通讯设备,那么了解它最快的方式就是书了,不管以后作何打算,弄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总是没错的。
赵文振因给私塾先生的茶碗里放了青蛙,早早被劝退,江洲其他的先生,也自认为没有才德能够教的了这位爷,所以只能闲赋在家。
无事可做的身份正好给了他了解这个世界的机会,看了看这些书的名目,正好也是符合自己的心意,从历史到文学,甚至还有词评杂曲。
前世的自己虽说不上是学霸,但也是一流大学毕业,再加上是考古专业,读这些书,没有丝毫的阻碍,文字和宋代相近,只是其中有些地名搞不清楚。
比如这江州,宋朝时的江州就是江西九江市,可这里人的口音说明,这两个江州不是同一个地方。
最有意思要数其中的一篇词评,写这评语的还是一个女子。
在自己的认识中古代都是崇扬女子无才便是德,更别说去评论那些诗词大家了。
原词是这样写的,“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虽不懂词,但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意境,可这词评就有点不给面子了。
“春来万物生,惆怅何所有,秋来惆怅最是自然”,除了这评语还附了一首词。
“少爷,老爷传饭了,今日要早点过去,还要去祠堂祭拜”
正在入迷时,玲儿走了进来,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见见这个写词评的女子,这词风似曾相识。
“没有其他的衣服吗?”见玲儿拿过来那件袍子,他有点无奈的说道。
“少爷,这袍子是刚洗的”
见玲儿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补充道“我是说没有其他颜色或者纹样的衣服吗?”
“这不是少爷最喜欢的吗?”玲儿这样说着,转身去找衣服。
“这件怎么样?”
有点迷糊,这个赵文振到底是什么衣品啊,长得也不赖,这件到是真换了颜色,但是这个金钱纹怎么就去不掉呢?
明明一个江州通判的儿子,非要穿的跟暴发户一样。
见赵文振没有说话,玲儿帮着穿上了衣服,“少爷,你刚才是在看书吗?”
他心想这还用问吗,这么明显的事。
“少爷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看过书的”玲儿这句话到像是自言自语。
来到古代的这几天,他发现赵文振虽被称为纨绔,但是对这些婢女下人还是不错的,从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少了主仆之间的那种距离感,更像是朋友的关系。
前一天碰到一个老妈子,他随口问了句“阿姨好”,结果引来一阵嬉笑。
所以现在别人不问他的时候,他不敢随意打招呼,不然在闹出什么来,那赵文振被敲傻这事就实锤了。
一切事应付的还算顺利,除了赵亭不冷不热的态度。
“明诚以后少弄些那东西,给你放的书也看看”
走的时候赵亭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一句,他也只是回答“知道了”
“老爷,少爷今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