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说不下去了,他也不敢说下去了。
陆延修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一只袖口,他开口道:“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答应老爷子和宋家的婚事吗?”
“老爷子拿晚晚小姐威胁您了?”
陆延修没有跟他说过,但他知道肯定差不了,他当时也是这么告诉陆听晚的。
陆延修:“不止是。”
朝九:“那还有什么?陆氏吗?”
陆延修没有再应话,只是整理着两只袖口。
如果不是陆家将他逼得无路可走,他又怎么会将事情做绝。
他整理完两只袖口,而后站起了身,道:“差不多了,走吧。”
朝九赶紧跟着站了起来,腿都有些颤:“先生,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这真的不是我们能掌控的,这是要人命的,您万一有个好歹……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朝九是真怕啊。
陆延修拍了下朝九的手臂,语气轻松而又认真道:“放心吧,我还要接晚晚回家,不会有大事的。”
“那我跟您一起上车,我开车,您坐后面可以安全些。”朝九道。
陆延修微蹙了眉,而后说了句:“你跟我一起上车,明天的事谁做?”
“可是……”
“什么时候变这么事多了。”陆延修说了句便转身朝着门口发现走去了。
陆氏集团大门口停了一辆黑色保时捷,陆延修没有犹豫便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他抓上方向盘,看向自己右手虎口上的牙印,不紧抬了左手用指腹轻抚上。
“晚晚,再等我一下,很快了,真的很快了。”他喃喃出声,却又郑重得似句承诺。
他随后发动引擎,驱车离开了公司门口……
而另一边的朝九算好时间,继续给谭耽拨去了电话。
银色轿车里备受煎熬不断被摧跨心理防线的谭耽终于又接到了电话。
听到对方又要他开车去某处,谭耽气得骂娘,却又只能遵从。
这次对方没有挂电话,谭耽一只手拿着手机保持通话,一边开车按照对方要求的路线走。
当车子很快经过陆氏集团大楼前,谭耽皱了眉:怎么又是陆氏。
他们到底想干嘛?
谭耽没有时间想,就按照对方说的路线开,直到前方出现一辆黑色保时捷,手机里传来声音:“跟紧前面那辆牌照为北a****的黑色保时捷。”
家人的命都在对方手上,谭耽不敢乱来,他不知道保时捷里坐着的是谁,却只能开车小心地跟着。
保时捷开得一直很稳,跟着不吃力,可对已经受了几天精神内心和身体多重折磨的谭耽来说是件难事。
加上这辆车子的刹车很不好,他又是单手开车,他连大喘气都不敢。
另一边的朝九坐在车子拿着平板看着屏幕上一前一后显示的两个移动红点,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保时捷开过几条路段,银色轿车跟得很是狼狈,好几次差点跟丢,又好几次差点跟太前。
终于,就在谭耽快要受不了了,电话里又传来那个处理过的电子声:“找机会加大油门,撞上那辆保时捷。”
“什么?”
谭耽懵了懵,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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