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在阳炎山生活了一段时间,大概熟悉了环境。
旁边还有座日上山,相传上面有一口夜泉,连接着阴阳两界。
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进行仪式加固封印,总的来说,又是一个类似黄泉之门的玩意儿。
这具身体实在是有些悲哀,随便动一下就气喘吁吁,想锻炼都成问题。
很无奈,异常悲惨的手无缚鸡之力,真的是连鸡都抓不住啊。
弱到一定的境界了。
“巫女?灵?这个世界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啊。”
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和白菊瞎蹦跶。
因为整个村子除了自己没人敢和白菊接触,被称为死而复生之人,本身就带着某种不详。
实际上就一场大病,治疗能力低下,自己扛过来的而已。
一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被白菊拉着到处跑,对于一个心理年龄接近三十多岁的人来说简直是场灾难。
可惜,这具身体他就是不拒绝啊,完全的任由对方使唤。
弦月有了一些猜测,那就是自己穿越到麻生邦彦的身体里了。
除了充满无奈还是无奈,只能接受这悲惨的现实。
并且发现这具身体对某些超自然的东西格外兴奋,总是喜欢半夜三更去偷窥神官阴阳师巫女的除灵行为。
最要紧这种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有平常时候是自己操作。
“给你。”
弦月递出一颗果糖,对于这种小东西没有什么兴趣。
可是在这个时代,糖果也是稀罕物。
“给我的?”
白菊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好意思。
接过去之后塞进自己嘴里,那样子生怕有人和她抢。
乍一看就像那些树上的松鼠一样的腮帮子鼓起。
“谢谢......”
白菊突然愣住,脸羞红一片。
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
弦月只是看着天空轻笑,这样的日子好像也很有意思。
这样子反而变成了寄生在别人的身体里的体验,用这个人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
倒也是一种有趣的事情。
直到某一天,白菊偷偷跑过来,拉着弦月去到两人的秘密基地。
一个楼梯下的小隔间。
因为两个小屁孩就那么大点个子,稍微挤挤还有多余的位置。
然而原本叽叽喳喳的白菊今天格外沉默。
“我要去日上山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菊终于开口。
弦月有些惊讶没有回话,在这些大人眼中白菊死而复生,具有了某种灵力,可以成为人柱镇压封印。
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毕竟现在这具身体什么都坐不了。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我希望你能成为我幽婚的对象,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白菊咬着牙,发出最后的请求。
时间很快,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月亮再次升起,村庄里的人举起火把,神官阴阳师站在场地中央。
高台上,白菊一身白衣显得格格不入。
弦月整个人浑浑噩噩,挥刀割下一律头发,用红绳绑好。
就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白菊缓缓转过身嘴角带着笑意,看过来。
向后倒去,掉进装满黑色液体的木箱之中。
这一切动作让弦月格外难受,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不是自己掌控的。
想伸出手去抓住她,却还是做不到。
伤心难过的情绪格外难受,无力的感觉始终没能摆脱。
这一刻,弦月对名为麻生邦彦的男人产生了厌恶,也对自己产生了厌恶。
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名为白菊的少女再也不见。
如果不是壁橱上那一律白发,弦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二三十年的经历,依然无法对生命的突然逝去而释怀。
但是这具身体真正的掌控者却毫不在意,一直看书学习努力研究。
又过了十几年,麻生邦彦到处研究超自然现象,并且出国学习。
终于学会了摄影机的制作,一切正式进入正轨。
直到某一天接到一封信。
弦月终于抢到机会操控肉身,二话不说就向着日上山进发。
麻生邦彦能忘记,把过往当做一场梦,但是弦月不能。
潜意识里拒绝忘记一切,如果连自己都忘了,这些事还有谁记得?
日上山,一座植被茂密,鸟语花香,确是自杀圣地的死亡之山。
踏着林间小道,缓缓前行。
弦月不想说啥了,身体素质真的堪忧,随便挪动几步就气喘吁吁。
这么多年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是怀念自己的身体,不说打架拆楼,就说身体素质也好上太多。
算了,完事之后,看看能不能见见白菊吧。
可惜事情总是与意愿相违背。
在房间里架设好摄影机,一个身着白无垢的巫女走进来。
就连弦月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名叫黑泽逢世的巫女真的很美。
那种美能进入心底,真的美的有点不像人类。
有些许手忙脚乱,面对这样的女人有点保持不了理智。
终于在一番折腾之后,还是把相片照了下来。
真的好漂亮。
弦月伸手传递照片的瞬间就像触电一样感觉席卷而来。
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黑泽逢世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结果对方递来的冥照。
事毕之后,有些许慌忙的告别老巫女,急急忙忙逃下山。
弦月一拍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