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贾太尉不愿将女儿嫁给本王?是觉得本王这话不够诚意?还是觉得本王配不上你的女儿呢?”卫东鋆冷冰冰的一句话,将呆若木鸡的贾太尉惊醒了,他张了张嘴,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他是巴不得把女儿嫁出去,可不是这么劲爆的方式啊!
“微臣……微臣……”他连说了两个微臣,都没扯出一句整话,突然旁侧的毛尚书暗中踢了他一脚,他才吃痛回过神来。
“微臣的小女年龄过大了,今年已是二十有三了,实在是配不上王爷您。”他一紧张脱口而出。
卫东鋆笑了,俊朗的眉眼令人移不开目光:“年龄不是问题,本王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贾太尉心中滴血,脸上却只能陪着笑自贬:“微臣的女儿相貌丑陋,实在是拿不上台面来,怕会误了王爷您的眼。”
“没关系,女人不在乎长相,重点是要能生。”卫东鋆风淡云轻的挥了挥手。
众臣:“……”您老家里的四房妻妾,好像都是摆设吧?您老自己不努力,要个能生的摆着作甚?再者人家贾太尉家的闺女还未出阁,咋就知道能生了?
当然这话谁也不敢说,包括贾太尉他自己。
他低着头,还在满腹搜刮的找理由婉拒,却听卫东鋆道:“就这么着吧!明日是个好日子,把你女儿送进府来,先送到王妃的两仪居去住,顺便学学规矩,等过了孝期,我再正式将她纳为姨娘。”
众臣哀怨的望着王爷,心想,您老要不要这么猴急啊?
贾太尉也知道没得推脱了,无论如何他现在毕竟还是卫东鋆的臣子。说白了这相当于是送女儿入宫做皇妃,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更何况他那女儿的样貌……他再推辞下去,便是抗旨了,虽然润州小朝廷不比京都皇宫,可王爷的话还是说一不二的。
再者,也许给自己留条退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是‘被迫’嫁女的么!毛尚书他们也无权怪他不是?等将来有个万一,即便是连累家人,起码也能保住自己这宝贝女儿啊!
他沙场上走了数个来回。是不怕死的,可是却唯一舍不得这独女。
心中这念头一生,贾太尉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直把毛尚书等人气的目瞪口呆。
当天晚上毛尚书又召集众人聚会,人还未到齐,他便忍不住指着贾太尉的鼻子骂道:“可是攀了高枝了?恭喜!恭喜!我们未来的贾国舅啊!王爷刚刚大归,卫东鋆的屁股还没做热你就上赶着巴结去了,我们当初的盟约原都是一张废纸!贾太尉你这门庭可不要变的太快”
毛尚书最近被一众人倒戈闹得是心绪大乱。如今连贾太尉这最关键的盟友都有怯意了,他如何能不心急火燎?虽说朝堂上是卫东鋆步步相逼,可贾太尉那迟疑可是将什么都说明白了的,当谁瞧不出来?
贾太尉原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听毛尚书这么直面扇他巴掌的话,即刻蹦起来叫道:“我有什么办法?当时你们都在场。你们自己说说,卫东鋆仗着身份说那样的话,让我能怎么办?你们一个个都不出声。现在倒回来骂我?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还不愿意她给人做妾呢!”
毛尚书嘿嘿冷笑两声,眯着眼睛道:“这话倒是占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是打着脚踏两条船的念头吗?现在好了,跟着我们混。今后二公子得势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即便是我们败了。你凭着个国舅爷的名头,还能避了祸事,岂不是一举两得?”
贾太尉被他的话戳到了心思,恼羞成怒:“我尽心效忠二公子,无有半点私心,今日在朝堂上也是迫不得已、为了虚与委蛇,连唯一的女儿都卖了,你等还污言诽谤我,却是安的什么心?”
见说的越来越不像话了,王尚书忙站出来和稀泥:“好了,好了,别吵了,卫东鋆不过是想挑拨离间,我们真要互相猜忌却是着了他的道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说什么彼此?还是该好生想想如何应对才是。”
“如何应对?”毛尚书没好气的甩了一句,“就凭他那女儿,送入王府却是祖上积了德!”
且不说尚书府闹得鸡飞狗跳,王爷卫东鋆却坐在梧山堂的书房里得意非常。他当着文武众臣的面要贾太尉把女儿送给他做妾,就是为了让他推拒不得,就是为了让他们阵营里最核心的两个人相互猜忌。
毛尚书的优柔寡断来自于他有一颗多疑敏感的心,再联系上前个多次失利,他不怀疑贾太尉才怪!而贾太尉呢?阵营众多文臣中就他一个武将,武将和文臣之间原本就是难以沟通的,他宝贝独女的名声在外,如今这女儿嫁入了王府,今后他便是更要孤立无援了。
他起手倒了杯酒,随后想了想又将杯里的酒倒回坛子里,举坛便饮,真是快意,当浮一大白啊!
酒刚入了口,还未咽下,只听门口有人道:“你给我找了事,自己却躲在此处喝酒,真是脸皮够厚!”
卫东鋆一惊,一口酒直喷了出来,淋了一桌。
“浮霜……霜霜……你怎么来了?”他见浮霜脸上神情不善,忙改了口。
浮霜眯着凤眼,勾起嘴角,冷笑道:“怎么?我不能来吗?还是你希望看到的是你那新入府的贾姨娘?”
卫东鋆闻言微微一窒,随即扯开嘴露出个厚颜无耻的笑容:“霜霜,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在吃醋吗?”
浮霜:“……”和无耻的二货说话,最关键的就是得小心被气的暗伤!
她缓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