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的脚步越来越快,手一直在腰间的匕首没有挪开。
他不停的跟着,“你想要去哪里逛一逛啊!”
“珠宝商、钗环铺子,绸缎庄子!”他朗声,“你到底喜欢……”
谢盈突然转身,手中的短刀反握着,恰到好处的在他脖子处划过。玉即墨即刻向后躲开。谢盈那带着冷笑的脸庞就此划过,嘴角还迸发出一声,“哼。”
他心中微微一沉,她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功夫!
待她站定,他就在他伸手便能揽住的地方,可是她的刀早就被她换了个方式握住,抵在他的喉咙上。
“你到底喜欢什么……”最后“什么”两个字他这才缓缓开口。
谢盈轻挑眉,心中生出一个主意。随即她的眼角眉梢似乎都攀登上了笑意,“我喜欢兵器。”
“我知道哪里有兵器。”他被她的眼睛晃了神,柔和的说着。
她的眼中露出轻蔑,“各国兵器又怎么会在市面上流通?”
“别人或许没有,我却有。”玉即墨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沾在刀锋上,想要推开。没想到谢盈就此真的收起了匕首。
玉即墨赶紧抚了抚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娘子这是想通了,愿意让我陪着?”
“是啊!”谢盈一边打理自己的衣衫,一边回应他,“为了兵器,我倒是可以‘委曲求全’一下。”
“那你跟我来!”玉即墨伸出手将她拉住,谢盈瞳孔微缩,沉沉的开口,“放开!”
他已经在往前走了,“看兵器去咯!”语气中还带着欢愉。
谢盈感受到他的力度,自己不够挣脱,另一只手只好在空中抖了抖,红缨的短刀在喧闹的人声下被拔出。
“呃!”玉即墨即刻丢开她,看着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一条长长的划痕,血淌出来,滴在那混了泥土的雪泥之中,没有一点声音。
谢盈将刀放回红缨的刀鞘,只冷冷的开口,“继续走。”
“我都受伤了!”他再一次为谢盈的胆识震惊,除了她还没有那个活着的人能够伤他两次。
红叶取出纱布和金创药,“郎君。”
他满眼戚然,“你帮我包扎吧!”
“如果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谢盈的话语落在他的心中。
玉即墨从她刚才的身手已经知道,即使自己暴露自己会功夫,也只能落下一个平手。而且她这个小娘子若是发起狠来,他就算不能死,身上都少不了几处可以致命的伤口。
玉即墨继续往前走自己包扎,嘴中还不忘念叨着,“真是太凶了,真不知道长安城里谁敢娶你。”
当他将伤口处理后,打算将金创药还给谢盈的时候,就看见她那漠然且审视的目光。
“哎!”他放出长长的一声叹息,往前走着心中早已警觉起来,自己刚才处理伤口的动作挺熟练,这下她更不不需要会怀疑他会或是不会了。
终于走到了那间武器铺子,这样的铺子人便少了很多。
铺子外正烧火打铁的人看了一眼两人,只是晃了一眼即刻蹙眉,“四位娘子?”
二人都没有理会,便踏入了店中,那人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了几步,“我们的铺子不让女人进!”
“是我。”玉即墨又沉下语气开口,便带着男儿的血气了,那人拱手作揖,“见过郎君。”
他轻轻点头,“这里有我,你做自己的事。”
那人退出去的同时,玉即墨即刻转身,眼中饱含温柔,“这些你可喜欢?”语调又回到了从前的那种温柔。
谢盈也没有理会他,幂篱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瞳孔微缩,难道她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他赶紧上前,故意问她:“我不信每种兵器你都喜欢。”
“你在长安事事清楚,用不着问我。”谢盈淡漠的说完就侧身从他身边经过,又跨向其他方向。
玉即墨当然知道西北侯府的谢二娘子善用长枪。
他在屋中环视一周,赶紧选了一把走到她的身边,“这个如何?”
虽然他在问,她的在答,可是她的目光在不动声色的寻找某种东西,他的目光便在追逐她的目光。
谢盈总于对她想要的答案,那一堆箭头堆积着,只是次品。她又不动声色的找了两圈,“我还以为有南诏诸部的银短刀。”
说着她的目光便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达到了目的自然要走人了。
她到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玉即墨瞳孔微缩,他离铺子的门更近一些,“哐当”两声便关上了。
不出他所料谢盈的手又一次放在了匕首上,红叶红缨二人一前一后的将她护住。
他长吁一口气,才沉沉道:“谢娘子,你我扯平了。”
玉即墨心中叹息,他利用她一次,帮助那些人;而她利用他一次,除了他心底的悸动,应该算是扯平了吧!
谢盈蹙眉,“你是想杀了我?”
玉即墨轻笑,“我挺喜欢你的,怎么舍得杀你?”
她的目光瞥向一旁,玉即墨才离开自己依靠的门,淡然的看着她,“你走吧!”
他的语气沉稳,谢盈的眼中毫无意外的生出了怀疑。
“你走。”玉即墨只好将门狠狠的拉开,也扯到了手背的伤口,他蹙着眉头,咬牙看着谢盈。
谢盈一直警觉着,直到她们主仆三人离开铺子,便加快的步子回到了东市里。
这一次玉即墨真的没有跟来。
而他站在铺子门口看着店铺中各式各样的兵器,眉头还揉在一处,她到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