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的马车进了西北侯府,将谢盈安全的送回府了。而这一路,谢盈已经将在諴国公府中的一切悉数告知。
“明日三哥大婚,桓王府你还去吗?”他揉了揉她的脸颊,轻声问道。
听着萧珂的话她只得轻轻挑眉,语气又调皮又无奈,“也不是我不想去就不去的呀!”
萧珂看着她眼下又像是一只活力满满的小猫儿,也算是放心下来,“那明日就好好的跟在夫人身边。”
“嗯。”
谢盈目送着陈王的马车离开后不久便迎来了日暮。
这一夜过得很快,天就大亮了,长安城格外热闹。皇后之子娶亲皇后母家的娘子,早就沦为街头巷尾的话头,说这是陛下对諴国公府的信任。
为此諴国公府的人也早早的沿街派发赏钱,便是西北侯府几个出门采办的人都得几颗铜板。
谢盈坐在铜镜前打了个哈欠,上次哥哥成亲她已经看过婚仪了,到没有什么好奇的。
午后她们才需要赶赴桓王府。
正堂上宾客大都到了,虽然男女分席,也并未设置太多障碍,以便观礼。且亲王婚仪,礼部操办,三公为宾,来此的嘉宾皆是皇亲国戚。
谢盈除了被平宁大长公主拉着坐在一处,这一日倒是无事。
等到天空染上橙红,和桓王府中的红色融合成为一体,外头便有婢子先奔来告知,“王爷带着王妃来了!”
众宾起身,看着桓王与陈玉茗并行,一红一绿走来。
一个是看着神情恹恹的桓王,一个是神情淡淡的桓王妃。
谢盈跟在平宁大长公主身边,站在宾客的前排。很快便被陈玉茗看到。
陈玉茗举着扇子,二人却相视一眼,谢盈便看到了她眼中结出的霜花,这些红色在她眼中不过是些无物。
她分明那么喜欢红色,可今天的红色是她厌恶的。
可她厌恶又算什么呢?最后心中只得轻叹一声,身不由己就是长安吧……
随后谢盈便看着他们在正堂行同牢之礼,饮下合卺酒。这场婚礼在表面的热闹下结束。
这一夜桓王府的青庐之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没有人会知道。
……
桓王大婚后,谢盈的生活也算是恢复了几日平静。
“娘子,”红缨看着又在发呆的谢盈即刻上前叫醒她,“娘子怎么在这里发呆呀?”
谢盈收回落在枯树枝上的目光,懒懒的看着红缨,“那我要做什么?”
红缨冲着她手边的那绣绷子努努嘴,谢盈的目光赶紧躲开,“我累了。”
待红叶走来便看见坐在窗前发呆的主仆二人,“娘子和红缨这是要在这里立地成佛了么?”
谢盈瞥了一眼没搭话,红缨便冲她招招手。
红叶走上去,目光便落在谢盈搁置在桌上的绣绷子,她随即笑道:“娘子若是累了,明日再绣吧!”
她赶紧摁住,眉头紧蹙,“不行,五哥的陈胜就在十九日,今日都十四了。”
原本她夜不想赶着个香囊的,还是那日在桓王大婚从平宁大长公主口中得知。
“如今三郎都大婚了,也快轮到五郎了。”平宁装着无心,实则目光一直在谢盈脸上流连。
桓王大婚,女宾席上各家娘子都说着婚嫁,平宁也无需太过掩人耳目。
谢盈想吃阿爹生辰的事,便笑着应了一声,“应该快了吧!”
平宁握着她的手便越发紧了,“要不过几日五郎生辰我去给陛下提个醒。”说完笑对着谢盈,像是在对她打商量。
“生辰?”
“就过几日,”平宁上下打量一下,突然哼了一声,“你这小娘子怎么这也不上心,便是五郎的生辰都不知道。”
谢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平宁就语重心长的同她说起之前谢盈还没回来时候,陈王是如何去她府中打听消息的话。
待她回过神,目光再次落在那只绣花绷子上,随即叫苦起来:“绣花太难了!”
等红叶松开绣花绷子,谢盈也拿起手摊开在自己的眼前,那手指上还有好几个白色的针眼。
又闻得谢盈一声长叹:“再这么下去,手指头都要扎成塞子了。”
“那娘子就换个别的什么东西送呗。”红缨看着谢盈那手上不少的白色小水泡,赶紧开口。
谢盈再次托腮,“就是不知道能送什么才发呆的。”
若是不能送这个香囊,她也要送一个能够代表谢盈的东西,可什么东西是代表谢盈的呢?
估计就只有自己这个人了!
她赶紧拍拍脸,将自己那不正经的想法压下去。
浣花堂中安静了好一会,谢盈突然拍手,脑海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红缨即刻凑过来,谢盈一瞥,即刻一脸神秘的吩咐她:“你去吧我那一匣子玉石搬来。”
说完她又赶紧起身,招呼红叶跟着自己去案前。
“研墨,我要画个东西。”谢盈即刻铺开画纸,便拿起笔作画。
过了一会,红缨抱着谢盈沉甸甸的玉匣子走来,重重的放在几案上。谢盈赶紧抬头瞪了她一眼,“你轻点,我的画!”
红缨赶紧凑过去,“咱们娘子字虽然写的不好,不过这个画儿倒是好看。”
谢盈也没抬头,只轻哼一声,“想学我卖乖,不责怪你。”
“娘子,才不会呢!”红缨笑道,“娘子这是画了两座沙丘山,还有一轮……”
“太阳。”谢盈满意的搁下笔,将那样子拿在手中欣赏。
太阳落入沙丘,那是谢盈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