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吴斌与梅钱各自回屋了,但另外两桌人依然坐在那没走。饭菜全都吃完了他们也不在意;茶水喝完了也不叫小二添加。
等到了戌时,见外面依然没动静,吴斌、梅钱二人同时决定,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等一会他们动手了,再看情况出手。只是二人休息的方式不同,梅钱是倒头大睡,而吴斌则是盘腿调息。
待到亥时,堂里的两拨人终于行动了。
只听一人说道:“朋友,再这么干耗着也没什么意义。在下飞虎会王玉堂,江湖上送了个小小的外号,叫‘神出鬼没’,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另一人也客客气气的说道:“在下紫龙门‘破空刀’郭光地。”
王玉堂一听,笑道:“既然如此,可就好办了。明人不做暗事,你我都是为朝廷做事。今奉命为朝廷除害,还望朋友把这个功劳让给我,他日我定会当面重谢。”
郭光地答道:“王兄,我不是不想给你这个面子,只因我也是奉了上头的命令,一定要提着他的头回去。”
王玉堂有些不耐烦了,说道:“郭兄,你这可就有点不讲理了。他明明就是因为参刘公公不成,反而被发配,他的头当然是交给刘公公了,怎么着也轮不到西厂来管。”
郭光地笑道:“王兄此言差矣,他虽参的是刘瑾,但说白了是对内侍的不满。东、西两厂都是专门服侍皇上的,怎么能说轮不到西厂管呢。”
两方的人话已经说僵了,眼看就是要动手的节奏。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用十分无聊、散漫的语气说道:“二位到底打还是不打?我在房间内听了半天,你们要是不打,我可就要出手了。”
房内的吴斌听到来人说话,心中大吃一惊,因为说话的正是梅钱。
吴斌虽在打坐调息,但却一直留意大堂内的情形。梅钱从客房来到大堂,他实在一点也没听见。这说明梅钱的轻功,比他所预想的还要高出许多。
大堂内的人也是大吃一惊,他们也没想到会有人无声无息的来到他们身边。因此心中都有些不安,不知来人实力的深浅。
“你是哪个门派的?”郭光地用强硬的语气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在下无门无派,孤身一人走天涯。”
“看来你也想抢这份功劳?”
“当然,有功劳谁不愿意去抢。”
王玉堂一听,笑道:“你虽然想要挣这份功劳,但若没有引荐,谁会知道这份功劳是你的。不过你如果帮我们在这对付他们几个,到时候我在公公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公公正在用人之际,定会重用于你。”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如果能在谈判桌上获得的利益,谁又愿意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去发动战争。
这个道理同样可以用在武林中,甚至用的更加频繁。王玉堂当然想要领取这份功劳,但如果能不损失自己的实力,当然是最好了。
郭光地同样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他听到王玉堂拉拢梅钱的时候,便开始有些着急了。这么个高手要是现在帮了他们,自己一方定难招架。
想到这,他忙开口道:“朋友,你若现在帮我们,我定当在张公公面前保举你,到时候你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梅钱听了两方的说词,微微一笑道:“飞虎会、紫龙门不过是东厂、西厂在江湖势力的延伸,真正能见到两厂厂公,也只有孟于湖、高天德。至于你们的话,可信度不高。再说了,我立了功,为何一定要让刘瑾、张永知道。”
这话一说,双方立觉不妙。“若是厂公不知道,你立了再大的功也没有用。”
梅钱将双手负于背后,有些自豪的说:“当然有用,我救了楼上那位大人,为天下百姓立了大功,最后得益的是天下百姓。你们说,怎么会没有用?”
他话一说完,八人已将暗藏的兵刃全都亮了出来。
“王兄,看来他并非同道中人,不如我们先将他解决,再说咱们的功劳。”
“好。”
紧接着,吴斌就听到外面双方交手,以及桌碎碗砸的声音。凭着对脚步的分辨,吴斌确认梅钱暂时无事。
转眼间,大堂内只剩下三人的脚步声,一人脚步极轻,显是梅钱。另两人脚步重了不少,应该是王玉堂和郭光地。
吴斌觉得这事已了,本可安心入定。但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两眼一睁,握住身旁的剑,猛得冲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堂中三人始料未及,皆当场愣在那里。
还是梅钱第一个回过神来,说道:“吴兄,你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亦或是我等动静过大,打扰了你。若是后者,那吴兄请安心回屋,这儿很快就能解决。”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那王玉堂、郭光地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但是吴斌并没有回屋,而是说道:“我出来并非我无心睡眠,也不是你们太吵了,而是在下忽略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梅钱好奇的问道。
吴斌道:“这客栈的掌柜与小二。”
“掌柜的与小二怎么了?”
“他们很会察言观色。”
“察言观色、溜须拍马以博得客人的开心,以便多拿些赏钱,这有什么不对?”
“若真的是为了多拿些赏钱,这也没什么。只是他们观察的,完全不是那方面。”
“不是观察那方面,那是哪方面?”
“他观察到: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楼上那位大人来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