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乡长,安庆村的罗康华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可以见他?”东屏乡的z fu办公室主任华章滕轻轻走进乡长宋志超的办公室,说。
“你现在让他进来吧。”宋志超点点头,说。上午接到县z fu的通知,县里对八八年发生在东屏乡的十二起入室抢劫案,正式重新调查,现在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让东屏乡与罗亮的父亲罗康华接触一下,向他通报县里的行动。
“宋乡长,你好,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罗康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今年五十八岁,可是看上去像七十岁似的,头发白得有点透明,满脸的皱纹。这一切都是因为九年前公安机关把他的儿子罗亮带走之后发生的变化,他的头发,在听到市中级法院的最终宣判之后,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全白了。
“老罗,你好,找你来主要是想跟你谈谈你儿子的事。”宋志超点头示意一下,说。
“罗亮他怎么啦?”罗康华刚要在办公桌对面的坐下来,听到是说儿子的事,马上惊的站了起来。
“老罗,你不要激动,他没有事。可能你还不知道吧,罗亮的案子,县里决定重新侦查,这对罗亮来说,很有利啊。”宋志超轻声笑着说。
“真的?”罗康华再次惊得站了起来,这一惊一乍的,让他的头都有眯晕了。
“当然是真的,这次我受县里委托,找你来就是专门谈论这件事的。对于罗亮的案子,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现在县里不但准备要给罗亮平反,还要一举抓获当年真正的凶手。”宋志超说。
当初罗亮之所以会被定罪,最关键的证据就是那件灰se桃花毛衣,但现在既然可以断定,那件灰se桃花毛衣是罗亮是从集市的地摊上买的,那只要找到那个摊主,继而找到那个把毛衣给他的人,就能找到关键的证据,甚至能直接找到真正的作案者。
“我儿子跟我说过,他的毛衣是从乡里的集市地摊上买的,这几年我一直在找那个摆摊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好像就从来没有发现这个人似的。”罗康华说,八八年之后,他就一直在全县各个乡镇的集市上寻找那个人,因为据罗亮讲,那个人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左手的食指短了一截,按说这样的特征,是很容易找到的。可他几乎把全县所有摊地摊的人都问到了,就是没有见过那个人。
“找人的事就交给公安机关便行,除了这一点,你还能提供其他的吗?”宋志超问。
“我想想,我仔细想想。”罗康华焦急的说。
“老罗,你也不用太着急,至少现在不用这么急了。不管有没有找到其他的证据,罗亮都会很快被放出来。”宋志超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罗康华听得不管有没有找到证据,儿子都会被释放时,他紧张的心终于平复下来。
“老罗,现在罗亮基本上可以证据是被冤枉的,你对组织上有什么要求没有?家里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上解决吗?”宋志超问,这也是县里的意思,朱书记的秘书黄彬还亲自打来了电话,一定要安抚好罗亮的家人,妥善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
“只要罗亮平安回来就好,我对组织上没有任何要求,当然,如果乡里能给个证明,说我儿子是冤枉的,那就更好了。”罗康华讷讷的说。
“老罗,你不愧是一名优秀的[**]员,你的要求组织上完全可以满足,但这个证明,乡里没办法给你开,因为县委书记朱代东同志将亲自来,给罗亮平反。”宋志超感慨万端的说,现在像罗康华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
罗康华是退伍军人,也是[**]员,退伍回到村里后,担任了村里的民兵连长。但出了罗亮的事后,对他的打击很大。这几年来,也没再在村里担任职务,可是他对组织上,还是无限忠诚。有些人可能会觉得他很傻,但现在,宋志超都有些被他感动。
“朱书记那么忙,我儿子的事哪能惊动他呢?”罗康华担忧的说。
“这件事是朱书记决定的,我也不能改变。”宋志超笑呵呵的说。
经过重新认真的调查取证,沙常市中级人民法院在七月二十九i,为发生在东屏乡的十二起入室抢劫案重新审理,罗康华、宋志超也去了,县里分管政法的常委副县长古建轩、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局长高杰,也去参加了旁听。而国内的许多媒体,在听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赶到了沙常市。
这应该是国内罕见的第一起,由z fu部门自查出来的冤假错案,意义非常重大。甚至就连省政法委也派人来参加了旁听。审判的过程很简单,时间也很短,因为证据不足,原本宣判了入狱十六年的罗亮,被当庭释放。
当法官宣布这个结果之后,罗康华巍颤颤的走到法官面前,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拉着已经被解除手铐脚镣的儿子,抱头痛哭。这一刻,法庭里的闪光灯不停的闪耀着,他们的表情,也被永远的记住。
退庭之后,芙蓉县的人被外面的记者团团围住,他们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以及对罗亮的善后处理。记者们对于两个人非常关注,一个自然是罗亮,他坐了九年的冤狱,此时是什么心情,对当年那件案子的评价,都是极好的新闻卖点。而高杰身为芙蓉县的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局长,他自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各位记者朋友,我们对于发生了九年前的这起案子,一定会侦查到底,但是对于罗亮的善后处理,县里也会研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