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诸神在嘲弄我吗?这也太荒唐了,我明明不过是想早一点赶到巨马城,好拯救那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伤兵们。
可现在呢?艾芙洛被带到巨马城的监狱里。这是个四壁光秃秃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支看起来随时可能熄灭的蜡烛提供照明。斑驳的墙壁上到处是黑红色的痕迹,墙角还散落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有断裂的牙齿、整片的指甲……
类似的房间,在教会或者繁星宫的监狱里,她都见识过,不过亲身体验而非作为旁观者还是头一遭。她的双手被反铐在椅子背后,身前不远的桌子后面坐了个油腻不堪、面目可憎的胖子,胖子的身边一左一右还站了两个狱卒,个个又高又壮,肌肉鼓胀的胳膊比她的大腿还粗。
胖子的嗓音又尖又细,听来像是小孩子,和他的形象形成鲜明反差。“小姐,”他慢悠悠地说道,“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的耐心更有限,艾芙洛扭头瞥了眼门的方向。看来只能指望薇卡他们早一点赶到了。
见她不予理睬,胖子站了起来,绕过桌子,在她面前来回踱着步子。“被你打伤的那几位可是急着想要找回场子,而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送到兵营或者监狱里去转那么一遭,猜猜看会发生些什么?袭击军官,殴打士兵,这罪名可不小,尤其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
罪名里恐怕还要添上一条暴打审讯官哦?若是平时,艾芙洛一定会这么回答。捆住双手的枷锁由精钢打造,即便是她也没法轻易挣脱,只不过对付这三个家伙还不需要用到手,甚至都用不着从椅子里起身,她有绝对的自信。
但是干掉了这三个,另外会再来三个、六个、十二个……除了出口气外,完全于事无补,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所以她悻悻地打消了这个念头,撇了撇嘴,继续保持沉默。
“先从名字开始,怎么样?”胖子凑了过来,满嘴酸腐的气息,“美丽的小姐,你的名字是什么?”
说出来吓死你。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是个可行的选择,但艾芙洛从来不是什么理智的人。现在告诉他们名字,就等于是向这几个凶神恶煞装模作样的蠢东西低头,这种事,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再说,就算说了出来,他们大概也不会相信。
等待了片刻,见到她仍然一言不发,胖子的神情变得耐人寻味。他的口气好像在期待着什么:“时间有限的情况下,很多事情就不能保证礼貌了,小姐。”
你现在也没有什么礼貌可言,她心想。
“上个月有个小妞送到我这里来,虽然比不上你这么漂亮,但那副倔强的模样可是一点没差。知道我是怎么对付她的吗?”胖子嘿嘿笑了起来,“你来的时候见到外面那棵大树了吧?把她扒光了,然后吊在树上,那地方人来人往的可不少!所以呢,发生的事情也不少。就这么过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哭着求我把她放下来……怎么样,你要不要也试试?”
死变态!她咬了咬嘴唇,怒视胖子。
“哦?知道害怕了?”对方显然误会了她的想法,“我知道的,你肯定不想被那样对待。所以呢,我们也别再兜圈子了,还是从名字开始吧?”
她依旧毫无回应。胖子的脸色略微发生了变化,他挑了挑一边眉毛,突然一抬手,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艾芙洛脸上。
一声闷响,惊讶与剧痛同时来袭,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侧面倒下,把椅子也一并带翻。这一拳本来压根没可能击中她,但在艾芙洛的潜意识里,他们绝对不敢向她动手,因此她根本没有想到要躲闪。
直到倒在地上,满嘴鲜血,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个狱卒一同粗暴地又将她拉起,把椅子重新放好。
“你好像还不明白啊,”胖子的鼻子几乎碰上了她的鼻子,“我们可不是在闹着玩。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说到了就能做到。我可是有生杀大权的!在这个地方,审讯官是我,法官也是我,行刑官同样是我。我就是这儿的一切!”
你们……你们……你们竟然胆敢打我!艾格兰王室那傲慢的血在艾芙洛身体里熊熊燃烧,她咬紧牙,把嘴里的血咽了回去。“是吗?”她瞪着胖子,“那你们的人手可真够紧张的啊。”
胖子一怔,随后面露喜色。“好,非常好,”他和两个狱卒对视一眼,咧嘴而笑,“这样的反而有味道。用不着什么大树了,我们这儿还有许多节目呢。”
血是咽下去了,可还是一嘴铁锈的味道。艾芙洛舔舔牙根:“你尽可以试试。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浪费灵能也顾不上了,她默诵咒文。当着敌人的面施展神术,别说薇卡那种级别的对手,就是碰上海洛伊丝也形同自杀,但眼前这几个家伙不可能达到那个程度。白色的光芒自全身泛起,澎湃的力量充盈着身体,胖子和两个狱卒的嘴巴渐渐变成了“o”形。
艾芙洛选择了大幅度提高力量。面对强敌,这种做法不可取,增强力量确实能带来破坏力的提升,可同时也会影响身体的灵活和动作的准确,超出可控范围的力量对战斗反而是有害的。就好像让一个小孩子挥舞一柄成年人才拿得动的战锤,一锤下去固然免不了筋断骨裂、血肉横飞,但首先也得那孩子能举起战锤,并且砸得到人才行。
而现在,这三个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