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姑老爷派人过来请您去梦坡斋一趟!”琼玉小跑了进来,对坐在书案前看书的王攸说道。
因二十七日,贾宝玉送来的汪恰洋烟和王熙凤送来名为依弗那的治疗头痛的西洋膏药,王攸对这个红楼世界产生了兴趣。这并非怪他今日才考虑到这个问题,而是自穿越而来,根本没有时间和闲心去思索这个世界。
听到琼玉进来通传,王攸放下手中的书,随后起身,出了园子,来到了梦坡斋处。
书房内,贾政正和詹光,单聘仁几位清客正在品评诗画,外间小厮进来通传说攸大爷过来了。清客相公们都是面色激动,然而贾政却让他们先出去,直说涉及家事,不便外人在此。
詹光等人会意赶忙都退了出去,行至外间,见到王攸,一一上前行礼问安,王攸看在贾政的面子上也一一回礼,让人夸赞不已。
“文泱,你来了!”贾政客气的称呼道。
“姑父,你这是......”王攸被贾政如此称呼,显得一愣,不解的问道。
“你如今不同于往日,听说昨日你吐血了,怎么回事?”贾政关心的问道。
“不过是胸中郁血,不妨事的。”王攸解释道。
“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纵然命长,也容易生出他病,我看还是找个高明的太医瞧瞧为好。”贾政担忧的说道,“当年珠儿......”
“姑父放心就是,回头我让王太医过来查看一番就是。”
贾政谈及贾珠,也觉得心痛,又觉得话说的有些晦气,便是戛然而止,随后岔开道:“昨日夜间你姑母将你对她所述之言告知于我,圣意我自不敢妄加揣测,不过甄家一事,还望文泱你能理解姑父的无能为力,眼下,甄家说亲一事看似平息下去,但是你王家此举毕竟是得罪了甄家,只怕你为官之路不好走啊。”
“姑父所说极是,父亲也是这么和我说的。”王攸沉声附和道,但从贾政的语气判断出,贾政的大局观还是有点的,只是对于形势的把控上差了些,这也不能怪他,他毕竟只是个工部员外郎,能得到的消息太少。
贾政不同于贾赦破罐子破摔,他更倾向于好为人师且志大才疏,甚至听见圣上二字,都会两股战战,此等心智实在难当大任。
成大事者,或者一族之主者,大局观要有,但心智更应该远超常人,且要获得第一手信息从而根据信息对局势做出决断。
果不出王攸所料,贾政接下来就和他说了些做官之后要尽心尽力的为圣上,若是和同僚之间产生了矛盾,能让步的尽量让步,对待下属又该恩威并施,但威是要做足了的,这才能让下属怕你云云。
王攸作为晚辈,自然是点头称是,态度恭谨的记了下来,这也让贾政颇为满意。
“差点忘了,还有件事,你父亲让你明日于蟠儿生辰后回家过节!”贾政最后嘱咐了一声,随后便让王攸离开了梦坡斋回了园子。
刚进园子的大门,就看见云歌和风铃二人正着急的朝着他跑了过来,只听二人说道:“大爷,不好了,宝二爷和林姑娘吵起来了,宝二爷把那胸口的玉给砸了,林姑娘喝的解暑汤也吐了,此刻正哭着呢。”
话音刚落,王夫人和贾母一行人也从大门处走了进来,王攸急忙上前行礼请安。
“攸哥儿这会子怎么在这儿?”贾母困惑道,一旁的王夫人回道:“之前老爷那边叫他过去说是有事要商议一下,想来刚从梦坡斋回来。”
贾母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现在要紧的是潇湘馆内宝玉和林丫头如何了。一行人快步的进了潇湘馆,只见地上棋子撒的到处都是,连盛着棋子的器具都是被摔破了,滚在门槛处。
袭人和紫鹃见贾母,王夫人,王攸三人联袂而来,更是急的互相抱怨。宝玉急忙站起身,讪讪的躲在一旁,不敢正视贾母等人。而林黛玉则是擦拭脸上的泪水,在雪雁的搀扶下从床上起了身,显得更为柔弱。
袭人和紫鹃都想为各自的主子解释什么,但王攸在此间,就让二人很是忌惮。贾母如何不知二人的心思,便说道:“别说了,我一再的嘱咐你们,叫你们好好的服侍,你们就不放在心上,现在事情闹出来了,你们又都管不了了。”说罢,便在鸳鸯的搀扶下坐在了凳子上,一旁的王夫人也转头瞪了一眼袭人,其实这话也是说给王攸听得,让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要迁怒袭人和紫鹃等一众丫鬟,有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趋势。
王攸冷冷一笑,听他说道:“此事暂且不论谁对谁错,我只问是何缘故!我亦身负老师临终所托,有照顾黛玉之责,非攸在老太太,姑母面前失礼唐突,今日之事我是需要讨个说法的。”
贾母,王夫人,一众丫鬟包括宝黛二人都是心中一惊,紫鹃和袭人更是面色灰败,不知所措。贾母看向林黛玉,想让她劝说王攸一番,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过些。
王夫人心底本就不喜欢林黛玉,此时王攸又强势的想要和贾母讨个说法,这反而比较符合她的心理预期,老太太一直想要撮合宝玉和林黛玉,眼下这是个契机,但是她不能够立即表示出来,正能静观其变。
林黛玉既感念王攸能够站在她身前,然而贾母又是她的外祖母,一时间反而纠结起来,不知怎么办好。贾母见此情状,心中又是一叹,看来今日之事是难以善了了,就看王攸会开出怎样的条件。
但眼下不是谈条件的时机,只好又将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