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青年李健明接到师傅电话后,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颇为不满。
医馆自打搬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油水是越来越少。
以往市里的单价不高,但人流量却非常大,偶尔高价卖出几瓶药,吃点回扣完全不成问题,现在……
“这老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能赚的钱都不赚。”
李明健满心怨念,他刚来这里时还想学点中医知识,后来发现学中医既麻烦,又被同行歧视,索性改变了想法。
有这功夫,我捞点钱,再混个名头不香吗?
受苦受累学那点微末本事,都不如按照病理开点西药实在。
此时,他愈发觉得中医黑的“巫术”论也不是全无道理。
望闻问切难道比高科技仪器还精准?
阴阳五行、经脉经络,气虚血虚……谁能证明?
……
叶凡与石文汇两人进入医馆,医馆布置简朴,除了药柜以外,仅有几张病床和前台的桌椅板凳。
在看到李健明的一瞬间,叶凡有些牙疼,他终于想起刚刚那熟悉的声音是谁了,就是饭店里那个针灸青年。
石文汇对着李健明微微点头,便和叶凡向医馆内走去,领导派头十足。
李健明皱了皱眉,心想这就是那老家伙的客人?
目光移到叶凡身上,李健明眉头皱的更深,他认出了叶凡,那个坏他好事的小子。
“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他骤然起身,怒吼道。
这一嗓子颇为惊人,把等待看病的妇人吓了一跳,结巴道:“医…医生…怎么了?”
李健明没好气的道:“没说你,你等着治病就行,别说话。”
“额。”妇人有片刻惊愕,然后应道:“好。”
叶凡知道针灸青年认出了自己,却并不担心,他是跟着石文汇来的,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自然应该由石文汇处理。
看着针灸青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叶凡玩味的笑了笑。
石文汇再怎么说也是市医院领导,针灸青年真是打灯笼上厕所——找死。
石文汇果然被气炸了,医院里哪个对他不是毕恭毕敬,人前人后院长院长的叫着,现在竟然有人叫他滚出去,这谁能忍?反正他是忍不了。
“你就是张老黑的徒弟?果然和他一样,没大没小,不知尊卑。”
石文汇到底是做过领导,这一训起话来,目光威严,气势十足。
李健明气焰一降,他不是傻子,老家伙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能被老家伙请进屋的,想必不会是一般人。
斟酌片刻,李健明脸上露出虚假的笑容,上前道:“我看病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一时没注意就……真是对不住了。”
“您请坐,师傅他老人家很快就会回来了。”李健明引着石文汇入座,然后将目光望向叶凡,寒声道:“谁让你进来的?这里不欢迎你。”
老头身份不明不好得罪,但叶凡这毛头小子,年纪尚轻,最多就是跟班小弟的角色,想来老头也不会插手两人之间的事情。
李健明如意算盘打的极好,对于叶凡,他记忆颇深。
在他眼里,叶凡和他的目的一样,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角色。
问题在于,叶凡这只癞蛤蟆为了吃天鹅肉,可没少给自己拆台。
“还不快出去?”李健明再次出声。
叶凡不为所动,甚至有点想笑。
如果三人达成一致,那他就是医馆的大股东,针灸青年一个员工对着老板大呼小叫,想想便颇为有趣。
李健明见叶凡满眼讥笑,神色嚣张,出离愤怒了,他左瞧右瞧,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一根短棍。
“再不出去,别怪我不客气了!”李健明短棍指向叶凡,随时准备出手。
排队病人等不及了,对着叶凡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石文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轻轻咳嗦一声,然后说道:“他是我带来的。”
李健明愣了愣,没想到石文汇竟开口声援,但随即他便想到主意,开口道:“老爷子,我们医馆治病救人都是秘术,不方便外人就行观看。
当然,您老是师傅邀请的人,自然不受限制,可他……”
李健明目光望向叶凡,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小伙子,要不你就先出去一下?”等不急的妇女弱弱说道。
叶凡笑了,“为什么是我出去?”
妇人道:“因为是人家的医馆啊。”
叶凡道:“我是医馆主人邀请过来的,他是医馆主人?”
妇女沉默,心生不满。
李健明不屑道:“我师傅圈内赫赫有名的人物,邀请你这毛头小子?你有什么值得我师傅邀请的?”
石文汇看出来了,李健明和叶凡积怨颇深,他不懂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也没有再随意言语。
见石文汇不再出声,李健明心下松了一口气,再无负担。
这家伙是真不靠谱。叶凡瞄了一眼石文汇,却也没有生出怨愤心思。
他与石文汇本就是点头之交,即便真有亏欠,也是他欠石文汇更多一些。
目光望向李健明,叶凡淡淡道:“我与你师傅之间的事情,你还没资格参与,老实看你的病,少管闲事,对你没好处。”
装呗!李健明最看不得这个,呵呵冷笑,“我怎么做要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来教?你懂医学?我治病的时候请你出去,好吗?
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尊重二字?也对,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