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脸色煞白,嘴唇发乌,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
陶玉鸣盯住黄天豹问:“怎么回事?孩子呢?”
“什么孩子?”黄天豹一脸的无辜,他解释说:“他突发高烧,浑身发抖,县医院怕担责任不敢接诊,我们送他去市里看病。”
“编,你接着编。”陶玉鸣没好气地说。
“局座,不信,你看……要不,你摸摸。”黄天豹苦着脸,掏出了县医院的挂号单,又抓着陶玉鸣的手让他去摸“上尉”的脑门,被陶玉鸣一把甩开了。
警官抢过了黄天豹手上的几张纸,递到陶玉鸣眼前,用手电照着一看,确实是县医院的病历,病人高烧40度,伴有抽搐惊厥,值班医生查不出病因,他汲取城关镇卫生院的事故教训,不敢接诊,便让家属把病人送青原市医院诊治。
黄天豹好说歹说,从县医院借了一副担架,和王平川一起把“上尉”抬上了公司的蓝色厢式小货车,他们冒着滂沱大雨,开车往青原市奔,刚出县城不久,就被公安局的人拦住了。
此话是真是假,还是半真半假,一时难以分辨。
陶玉鸣正准备吩咐把人车一起扣留,“上尉”突然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看上去极其的恐怖。
这时,陶玉鸣接到指挥中心的通报,说在警备区官兵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发现了一辆蓝色厢式小货车,通过与卫生院街道上的监控录像比对,可以确定就是调包的肇事车。
车上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副担架,从现场痕迹看,可疑人员已经逃窜,郝建成要求各临时检查站,加强对过往车辆和人员的检查,务必将嫌疑人和孩子的尸体堵截在南岭县。
照这么说,黄天豹等人没有作案时间可以解除嫌疑,但陶玉鸣还不死心,又安排警员对黄天豹的车里里外外进行了仔细的搜查,连底盘下面都没有放过,还是一无所获,而“上尉”躺在地上,渐渐连呻吟的声音都很微弱了。
这会儿,路口陆续又开过来几辆农用车和摩托车,陶玉鸣既怕闹出人命,又担心耽误了对其他车辆的搜查,只好放行。
王平川弯下腰来,双手往“上尉”的身下一抄,就把他瘦小的身体平托了起来,放进了车厢的担架里,然后一翻身登上了货箱。
黄天豹锁上了后厢门,钻进驾驶室,发动车子,朝青原市方向飞奔而去。
车上,王平川点了“上尉”几个穴位,“上尉”立即停止了抽搐,爬起来敲了敲驾驶室的后窗玻璃,向黄天豹做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
大家可能要问,那小男孩的遗体到底哪去了呢?
小男孩的遗体就在刚才过去的军车里,一起坐在车里的还有穿着军装的冷雪和蓝语茶,她们给小男孩穿上了军装,戴了假发,又把军帽压得很低,两个人将他夹在了中间。
陶玉鸣手电照过来的时候,蓝语茶用手遮挡了一部分光,冷雪迅速作出了戒备的反应,陶玉鸣被吓了一大跳,哪里来得及看清楚车内的真实情况。
一切按楚天舒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在进行。
杜雨菲在卫生院门口玩了一招调包计,紧接着冷雪又玩了一招金蝉脱壳。
军车出了路口,为了不引起怀疑,并没有直接上高速,而是转向了通往临江的省道。
冷雪先脱去了自己的军装,又帮小男孩脱了军装,将遗体装进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布袋。
此时的蓝语茶才反应过来,身边紧紧挨着的是一具冰冷的遗体,她捂着嘴闪到了一边,将头伸出窗外,一阵干呕。
快出南岭县的地界,冷雪喊停了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