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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之后,卫世杰说:“老楚,你注意沒有,有几个专家教授门口‘请勿打扰’的灯都亮着。[*/ ”
楚天舒笑笑,说:“他们累了一天,休息了。”
卫世杰点了点头,又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两人來到卫世杰住的房间,一坐來,楚天舒就直截了当地问:“老卫,你也跑了两天了,有什么想法啊。”
卫世杰翘起了二郎腿,摸出烟來,扔给楚天舒一支,点上火,抽了两口,说:“老楚,我明白你什么意思,按照专家教授们的意见,大力发展绿色生态农业,这固然是一个好的路子,但这沒有几千万的投资启动不了,我手头上可沒有这么多的闲钱啊。”
“你这家伙,我还沒开口呢,就提前把路给我堵死了。”楚天舒笑道:“不管怎么说,你总要为南岭发展做点贡献吧。”
“老楚,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卫世杰说:“世纪阳光最近在青原和临江拿了几块地皮,自有资金都滚进去了,还欠着银行几个亿的贷款,你要是整个百把万的项目,我还可以凑个热闹,这么一个大手,我真沒这个实力。”
卫世杰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火,楚天舒是一清二楚的。
自打放出來之后,卫世杰在官场上的名声大震,官员们私底就一句话:与他打交道,放心。
卫世杰因此也底气十足,一口气拿了几块地皮,还在电视、报纸上包括雇女大学生上走上街头大打广告,实行限时限额打折预售,对规定时间内签合同交上首付款的给予较大优惠,过了限定时间,他又开始提价,抛出另一套预售方案,炒作得很多人拎着钱排队买房子,很多地块的房子还沒建成,资金就回了笼。
资金回笼了,也不能闲着,必须继续钱生钱,卫世杰又从银行贷款,把青原与临江交界的地块拿了來,将來猛赚一把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钱都砸进去了,拿不出來帮楚天舒。
当然,楚天舒又何尝不知道,资本有逐利的天性,卫世杰也沒有理由把热钱投给南岭这块不毛之地。
见楚天舒不说话,卫世杰又说:“老楚,要不你找找岳欢颜和华宇,看摩丹投资集团有沒有这方面的投资意愿。”
楚天舒吧嗒了几口烟,摇了摇头,苦笑道:“算了,别给他们找麻烦了,这种事情,远水解不了近渴。”
卫世杰心里不落忍,说:“老楚,我也实话实说吧,这件事情本质上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业行为,而是一个政府行为,不仅有巨大的经济风险,还存在巨大的政治风险,我敢肯定,沒有任何一家企业敢來冒这个险,只能依靠政府资金來托底。”
这确实是大实话。
在此之前,楚天舒与吴梦蝶有过探讨。
吴梦蝶说,企业投资是要有回报的,把巨资投到农村开发上來,沒有十年八年见不到收益,稍有风吹草动就可能打了水漂,就算你能在南岭当这么久的县委记,也不排除上层领导突然心血來潮,政策一变,什么都完了。
卫世杰又说:“老楚,要不,你再找伊老板想想办法吧。”
楚天舒说:“不行了,几千万,别说市里沒这个能力,就是有也开不了口了,南岭县修桥修路特批了一百万,其他市领导和县区的领导都有意见了。”
卫世杰不忍心看楚天舒这么为难,便说:“老楚,如果专家教授们的意见能够实施,我投资在浮云山建个度假村來搞旅游观光,应该沒有问題,只是……”
楚天舒问:“只是什么。”
卫世杰说:“只是浮云矿场不关闭,整天又是放炮,又是尘土飞扬,城里人雾霾吃够了,谁还肯來你这里花钱受罪呢。”
楚天舒站起身,來到窗前,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挥舞了一,说:“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浮云矿场非关不可。”
卫世杰也站起來,担忧地说:“这两天我拜访了不少县里的老领导,他们都提到过,南岭县很复杂,复杂就在浮云矿场,老楚,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南岭县,我劝你还是谨慎为好啊。”
“谢谢你,老卫。”楚天舒望着窗外,目光中透着坚毅:“既然我当了南岭县县委记,总得为南岭做点实事,说白了就是要让南岭富裕起來,不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在老百姓面前不好交代,在领导面前也不好交代,我个人又怎么进步呢。”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和专家教授们交流调研情况,楚天舒和付大木等县领导班子和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都参加了,整个会议室里挤得满满当当的。
孙教授精神瞿烁,陆坊岭跃跃欲试,闻家奇正襟危坐,却有两位教授老打不起精神,其中一个谢了顶的教授,脑袋直往裤裆里栽。
众人都在专注地听孙教授发言。
主持交流会的陆坊岭实在看不过去了,悄悄在谢顶教授的腰上捅了一把,低声喝道:“看你这鬼样子,昨晚搞什么名堂了。”
谢顶教授头往上一弹,用力睁开眼睛,说:“搞名堂,沒搞名堂。”
陆坊岭说:“沒搞名堂,怎么像吃了安眠药似的。”
谢顶教授张大嘴巴,低声道:“哦哦,昨天太累了,还沒缓过劲儿來。”
陆坊岭半开玩笑说:“别忘了,白天你是教授。”
谢顶教授尴尬地点头,坐在旁边的闻家奇偷偷笑了。
孙教授口若悬河,旁征博引,侃侃而谈,足以见得他昨晚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