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程处默非常让人喜欢,嫉恶如仇的性子与方言如出一辙。方言大笑着道:“咱们兄弟今日一起惩奸除恶!”
老严担忧着上前劝说道:“侯爷,人常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
“聒噪!”
席君买冷冷的声音响起,直视着老严等人喷火的目光,扬起手中长刀冷笑道:“有某在,但保侯爷无忧!又或者是,尔等自忖武艺低下,不能两者兼顾乎?”
老严气得哇哇乱叫,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起内讧的时机,闷闷地身后六人吼了一嗓子:“特娘的,谁今日不卖力气,丢了咱兄弟们的脸,休怪老子翻脸无情!”
说罢,身子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饱含怒气地一脚踹向木门,砰地一声,碎屑满天,木门轰然倒塌。
方言眼皮子猛跳,忍不住嘬了嘬牙根。
老严一马当先冲了进去,身后六个兄弟捏着拳头嗷嗷叫紧跟其后,程处默鬼叫一声,张牙舞爪地亦不甘示弱。程齐等家将忙随侍左右,唯恐自家小公爷出了甚么意外。
彰武有些艳羡地舔了舔嘴唇,眼中的战斗yù_wàng很是强烈。方言笑道:“还愣着作甚?去给本侯爷打前站!”
彰武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严令胞弟彰文守护在方言身侧,便撒开脚丫子也冲进了菁华园。
片刻后,一阵铿铿锵锵打斗的声音传来,夹杂着程处默的怒吼:“龟孙子,吃俺老程一枪!”
刀剑碰撞声、呼喝声不绝于耳,方言听得有些心潮澎湃,大笑道:“走罢,一起去看看!”
不顾席君买和彰文的阻拦,率先踏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程处默等人与一群劲装汉子正激烈地缠斗在一起,五颜六色群芳斗艳的花圃里早已凌乱不堪,不时有刀剑入肉的声音传来,带来漫天血雾。
劲装汉子约莫有七八个,个个骁勇无比,哪怕是被人一刀斩断了臂膀,却依然面不改色地持剑挥舞,仿佛不知疼痛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一般。
“小言,这些人应该是卢氏豢养的死士,非身死道消绝不临阵脱逃那种,你站得远一些!”
程处默被程齐等人牢牢地围在中央禁止上前,却不时抽冷子伸出长枪捅刺,倒也有几人吃了不小的亏。
他本是好意,却不曾想那群死士竟齐刷刷地看向方言,而后果断舍了跟前的对手,怒吼着朝方言激射而来,哪怕是背后多了几个窟窿也在所不惜,想要斩杀方言的意图不言而喻。
程处默吓得魂飞魄散,狠狠踹了面前的家将一脚,嘶吼道:“你特娘的愣着作甚?快去保护方山侯!”
程府家将如梦方醒,一窝蜂似的冲了上去,只留程齐在一旁护卫。
“先过俺老严这关!”
老严忽地发出一声怪叫,与此同时,六道同样的声音骤然响起,闪转腾挪间,七人已结好了阵势,挡在死士与方言中间,蓄势待发。
彰武飞身跳跃,刀锋裂空,狠狠地劈向拖在最后面的死士后背之上,咔嚓一声,死士竟被活生生地劈成两半,血箭激射,让人无不侧目。
同伴惨死,余下死士却仿若未闻,冲向方言的速度毫不停歇。
老严大笑道:“好胆!”
七个有残在身的虽是赤手空拳,但爆发出来的气势却足以令人胆寒,无限战意磅礴倾泻,如泰山压顶。
程处默眼皮子猛跳不已:“特娘的小言从哪里寻了这些个杀神?”
死士显然也知道老严等人不好惹,其中一人打了个呼哨,便有一个瘦脸汉子毅然冲上前,其余人等竟是要绕过阵势,直奔方言而去。
老严大怒,口中发出嘹亮的清啸,瞬间便有两人忽地冲侧翼踏步上前,或肘或踢,拳拳到肉,那死士猝不及防,头上、胸膛上分别遭受重重一击,身躯轰然倒塌,口鼻直冒鲜血,眼看便是不活了。
剩下的死士依然不管不顾地冲向方言,老吴冷着脸,竟单臂提起了一座百十斤重的石墩,携带风雷之势朝死士砸去。
数道闷哼声传来,死士们疾冲的劲势骤然一停,彰武等人趁着这机会,忙快步上前,挡在了方言身前。
席君买低头看了看已出鞘的长刀,遗憾地咂了咂嘴。
那领头的死士眼看刺杀方言无望,发出阵阵不甘地怒吼,眼中的光芒愈发嗜血,发了疯似的冲向严阵以待的彰武等人。
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数息之间,地上便躺了几具不断渗血的尸体。
程处默惊魂未定地走过来,埋怨道:“你小子不通武艺,进来作甚?”
方言大笑道:“可老子有一群好弟兄!”
赵柱子、老严、彰武等人瞬间红了眼眶,激动地打着摆子,将胸膛高高挺起。
“惯会邀买人心!”
程处默小声咕哝一句,又问道:“那地方在何处?”
“床榻之下!”
方言环视四周,并未看到有自己人死亡,不过是有几个汉子身上挨了几刀,本来疼得龇牙咧嘴,待方言带着关切的眼神看过来,忙连连摆手直道无碍。
方言赞赏地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房屋,大步向前走去。
快到门前时,赵柱子制止了方言欲推门而入的举动,笑道:“侯爷,让卑下来便是!”
不去逞这个能,方言侧开身去,吱呀一声,赵柱子的身形闪入屋内,片刻后,声音传来:“老严、老席,护卫侯爷进来罢!”
屋内狭小,容不下这么多人,余下的人便守候在屋外要道,防止贼人逃窜。彰文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