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那汉子愣了片刻,随即冷笑道:“早就听说方侯乃长安有名的混不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说得极为无礼,铿锵一声,长剑出鞘,花腊九面泛寒霜,娇叱声中,娇躯如鸿雁般掠了出去。
“哈哈,来得好!”
那汉子大笑一声,却不敢怠慢,手势轻摆间,身后六人已结好了阵势,凝神戒备。
席君买亦不甘落后,阴沉着脸便掂着砍刀冲了上去。
赵柱子大惊失色,焦急地跺了跺脚,忙错步狂奔,张开双臂,毅然挡在花腊九前面。
花腊九去势骤停,虽芳心剧怒,却不想伤了赵柱子。皓腕轻抖,剑光如雪,笔直地顶在赵柱子面门,娇喝道:“侮辱侯爷,罪该当死!让开!”
赵柱子顿时不敢稍动,眼珠艰难地转动,朝面无表情的方言看去,哀求道:“侯爷……”
“腊九,回来罢。”
花腊九略一迟疑,收起长剑,干净利落地离去。
席君买见方言发了话,也不再上前,冷冷地朝那七人扫了一眼,道:“再敢出言不逊,必取你性命!”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
那人大怒,正待挥舞着拳头欺身上前,却听赵柱子无奈道:“老严,给弟弟几分薄面,可好?”
老严冷冷一笑,却也顿住身形。
“你没杀过人?”
方言忽地问道。
老严冷笑道:“某杀的人足以填平方山侯府!”
“那为何方才听说本侯爷要杀人,竟如此动怒?可是不敢?”
“不敢?”
老严似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叉腰仰天大笑了好一阵:“方侯的事迹早已在长安大街小巷中传遍,某原以为你纵然有些混账,却也是个家国为怀的男儿,不料今日一见,真是大失所望……一言不合便要杀人,罔顾律法,方侯这任侠的做法,不去混迹江湖到有些可惜。”
方言制止了想再度持剑上前的花腊九与席君买,笑道:“若是我要杀的人,丧尽天良,人神共愤呢?”
老严怔了片刻,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忽地站出一人,哼道:“那自有官府惩治不法!”
“呵……”
方言摇了摇头道:“官府,约莫着是不敢管的。”
这群人的脸色终于有些动容,老严皱眉道:“敢问侯爷,此人乃何人?所犯乃何事?”
“这个人,为了满足变态的癖好,专门修建了一座**,又令人四处劫掠花信少妇填充其中,日夜虐打奸淫……”
方言深吸一口气,目光平静地看向早已义愤填膺的老严等人,轻笑道:“你说该不该杀?噢,本侯爷忘记说了,这人叫作卢靖宇,乃范阳卢氏嫡长孙!”
“该杀!”
老严眼睛瞪得如铜铃,仅有的一只钢拳握得嘎吱响,仰天长啸道:“不管是谁,都该杀!侯爷,杀人,请带上我等!”
轰地一声,其余六人怒吼道:“请带上我等!”
如蛟龙出海,猛虎下山,肃杀之气凛然狂烈,虽只是七人,却迸发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
太极宫,承庆殿。
微风吹过,帘珠涌动作响,香榻上一具玲珑有致的身躯隐约可见,慵懒地斜倚在床边,更显妩媚动人。
眼看时日不早,妇人正欲更衣洗漱,才脱下了贴身的香兜,忽地听见贴身侍女彷徨的叫声传来:“杨妃娘娘,我家娘娘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您……”
“这都甚么时辰了,妹妹怎地还在睡懒觉?若是让皇后得知了,可不得了哩。”
杨妃轻笑声中,香风袭来,直奔香榻。
妇人大羞,忙钻进了锦被,羞恼地道:“姐姐,你怎好来嘲笑妹妹?往方侯府上送赏赐的又不止妹妹一人!”
伸手在那高高隆起的地方轻轻拍了一下,臀浪摇摆,如蜀锦般丝滑温润,惹来一阵羞恼的惊叫声。
杨妃得意地道:“那小子与我家恪儿相交莫逆,又是愔儿的老师,姐姐去送些赏赐,又有何不可?倒是阴妃妹妹,可是师出无名呢!”
“妹妹……是为了感谢方山侯为陛下解忧。”
阴妃说着,声音却渐渐小了起来,终至微不可闻。
杨妃愈发地乐不可支,笑了一阵,阴妃终于从锦被里露出头来,面容精致,粉脸娇艳欲滴,洁白的香肩裸露,风情万种。
“哼,左右都不是外人,妹妹就是感谢那神药人参,让陛下昨夜……”
阴妃饶是豁出了颜面,却也不羞赧地不敢再说下去。
杨妃眨着眼,低声在阴妃耳侧轻语一番,阴妃晶莹的耳垂瞬间通红如血,连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几分颜色,而后低若蚊吟道:“三次……”
美眸瞟向同样眸泛春水的杨妃,面带询问之意。
杨妃忸怩一阵儿,悄然伸出葱白玉指,阴妃愣了片刻,掩唇轻笑道:“原来姐姐也……”
“嘘,噤声!若是传了出去,咱们姐妹还活不活了?”
杨妃坐直了身子,俏脸上的红晕倏地褪去,摇身一变,便又成了后宫里端庄雍容的贵妃,盯着阴妃看了片刻,轻声道:“皇后娘娘视方言为子侄辈,于情于理,那小子将咱们当作长辈也不为过,只是今日之举实在大胆。日后行事要三思,莫要落了口舌,让陛下面儿上须不好看。”
阴妃轻颔臻首,忽地笑道:“姐姐呢?”
杨妃略有些得意地挥了挥丝帕:“方才姐姐说了,只因恪儿与愔儿之故罢了。做婶婶的给侄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