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子老将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越是得意就越猖狂,尉迟恭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丑恶嘴脸引起了众老将的同仇敌忾,程咬金大叫道:“兀那老黑,可敢再来尝尝耶耶的三板斧?”
说着,大庭广众之下竟还做出了掏裆的下流姿势。
侍候在侧的婢女红着脸啐了一口,别过头去。
尉迟恭顿觉裤裆下凉嗖嗖的,痛感又隐隐袭来,怒道:“迟早阉了你这个老东西!”
俩老货当众耍流氓,脸嫩的晚辈们实在不忍卒听,纷纷捂住了脸。
房玄龄连连摇头叹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何事竟惹得玄龄感叹连连?”
正热闹间,忽地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众人一惊,忙朝来人躬身施礼道:“见过陛下!”
李二一身常服,虎虎生风地走来,除了老不死的刘桀,半个侍卫也无,待听了房玄龄的话后,不禁有些奇道:“竟令敬德不惜脸面也要纳入左武卫中?如此好汉,快来让朕瞧瞧!”
席君买慌忙出列,冷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看到席君买壮实魁梧的身躯,李二眼神一亮,赞道:“好汉子!”
上下打量片刻,总觉得有些眼熟,经刘桀在一侧低声提醒后,方才醒悟,笑道:“原来是自东海跟随方山侯归来的有功之士,果然非同一般!”
尉迟恭咧嘴笑道:“陛下,席君买在臣手下历经数十招而不败,臣心喜之,便斗胆向陛下求个官职。”
“朕允了。左武卫军中,若是还有空缺的校尉,你可机变补缺,回头报备兵部便是。”
尉迟恭喜滋滋地应了,顶着众老将羡慕嫉妒的眼神,更觉得意。
李二本也是征战过沙场的,此时也起了爱才之心,笑着对席君买道:“你虽勇武有余,一身气力不亚于吴国公,但他却胜在已征战多年,一招一式无不精炼至极,实战经验丰富,你若在军中淬炼些时日,当今非昔比。”
席君买沉声道:“谢陛下指点。”
这便引来了众纨绔的强烈羡慕,李二的武艺虽不足以与尉迟恭、秦琼等人相媲美,却也是不差的,他又身为皇帝,能得到他的指点迷津,那可真是大福气。一时间,程处默等人恨不得一把推开装冷酷的席君买,舔着脸站在李二面前才好。
李二得遇良才,心情大好,对同样喜形于色的方言道:“你的酒呢?还不快快搬出来?”
方言眨了眨眼:“陛下,此时才不过未时而已……”
“呔!臭小子,喝酒还要挑时辰不成?少啰嗦,速速速来,否则俺沙钵大的拳头可不认人!”
这尉迟恭有些狂啊,那么待会儿往酒坛子里尿点尿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面对众人饥渴难耐的眼神,方言只得举手投降,唤了程处默、唐善识一同去香水作坊搬酒,谁知刚出了门,只听身后脚步声纷杂,扭头一看,牛封川、长孙冲、尉迟宝琳等纨绔一个不拉地全过来了。
杜荷解释道:“陛下和诸位叔伯的威压甚重,此地不宜久留。”
“……”
方言左右瞧了瞧,好奇道:“叔玉哥哥呢?我记得请柬是有他那一份的。”
房遗爱抢先叫道:“听父亲说,魏伯伯坚持天下财富自古恒定之道,咱们若赚的多了,那百姓便无余财,此举他不为也,是故严令叔玉哥哥前来。”
“纯属扯淡!”
方言撇了撇嘴,哼道:“他知道个甚么?幸好他本是户部尚书,否则国库非得年年跑老鼠不可!愚昧!”
李承乾眨巴着眼睛,一副好学生的模样问道:“之前先生令各家凑钱财时,魏公便曾言道,散两千贯于天下,却攫二十万贯天下之财为己有,损万民之利而肥一人,此乃悖逆也。此言一出,天下莫不敬仰,魏公之仁心世人皆知,先生既然不认同此言,可有何教我?”
“没心情,改日罢。”
方言摆了摆手,丢下懵逼的李承乾,快步离去。
李承乾环顾左右:“你们谁又惹先生生气了?”
众纨绔连连摆手,李思文捏着下巴想了片刻,笃定道:“我知道缘由了。”
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李思文嘿嘿笑道:“你们难道忘了在小言那里,‘日’这个字可不单单指太阳,还有别的涵义……”
说着,下流地提了提跨,模样要多猥琐便有多猥琐。
众纨绔意味深长地看向李承乾,李承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是时候请父皇赏赐些美人给先生了。”
方言黑着脸又折了回来,只是脸上杀气腾腾如同恶煞,众纨绔哈哈大笑着一哄而散。
到了香水作坊,众纨绔便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一边颐指气使地吆喝着要多少车甚么味道的香水,一边轻车熟路地说些献媚的话,实在是恶心至极。
方言实在不耐,将叫得最欢的房遗爱暴打一顿后,这才镇住了场面。
“娘的,照你们这么喝法,老子再开一百间作坊都不够挥霍的。老子再重申一遍,香水是用来生香的,不是用来喝的!”
很显然,这句话没有多少说服力,众纨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没当回事,甚至有些不要脸的如程处默、李思文等人,已悄悄在衣襟内藏了数瓶……
“先生何须烦恼?不若今晚把香水也纳入代理,岂不是一劳永逸?”
李恪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这厮跟他爹一样,同样是个色痞,虽未献出童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