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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洗漱更衣后,席君买与花腊八二人来到正厅里,方言正惬意地就着陶壶喝茶,见到二人走来,笑道:“君买,老花,以你们二位的本事,却在侯爷府看家护院,着实可惜了。你们有何想法,与我道来,侯爷我去沟通关节。”
席君买闷声闷气地摇头拒绝道:“多谢侯爷抬爱,某觉得如此挺好。”
方言丝毫不怀疑席君买的真诚,只是这一员猛将搁在府里闲置实在可惜至极,便笑道:“男儿何不带吴钩?以你的勇武,若是从军,大唐必又多一员猛将矣!这样罢,明日夜间,我与处默、宝琳他们知会一声,上报给程伯伯与尉迟伯伯,大好男儿,可不能误了前程。”
席君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意,拱手致谢道:“多谢侯爷!”
方言笑了笑,看向花腊八,还未开口,便听花腊八笑道:“我呢,胸无大志,妹子在那里,我便在那里。”
这便没法继续交流了,虽然有些可惜大材小用,但侯爷府总归多了几分安全,不过也不能让这厮闲着。
“我有个想法……”
在花腊八诧异的眼神中,方言缓缓地将一些从后世网上看来的帖子里关于特种兵训练的方法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能否有成效,但总归无害,若是成了,侯爷府的安全防护又能提高无数个等级,毕竟目前花腊八势单力薄,人力有限,对偌大的侯爷府的防护定是做不到面面俱到,被花腊八掳走的事坚决不能再度发生。
不等方言把这个构想说完,花腊八便有些为难地苦笑道:“你若让我杀人,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你让我替侯爷府训练护卫,便着实为难我了。我学的武艺须从幼时开始修习,期间药材、肉食从不可断绝,苦练十数年方有小成。十数年呐,远水解不了近渴……”
方言摇了摇头,笑道:“那些武艺都是你家传绝技,我定然不会染指。我与你说的这些,是一些训练之术,旨在提升人的潜能,应激速度,力量等方面,与你的武艺修习途径相比,大相径庭。”
“莫非侯爷指的是……”
席君买忽地觉得喉咙有些干涩,难以置信地道:“类似于玄甲军的锻体术?”
说起玄甲军,连花腊八这等江湖人士都变了脸色,方言更是神往不已。闲时也曾与程处默、尉迟宝琳等少年从军的纨绔谈论起,每次都不出所料地从他们眼底看出疯狂的崇拜与激动。玄甲军不动则已,动则地动山摇,携雷霆之势予敌以万钧之击,昔年大破王世充,斩俘六千人,在决定天下归属的虎牢关之战中,更是以少胜多,以区区三千五百余玄甲军大破窦建德十余万人,可谓战功赫赫,声势迫人,无坚不摧。
在与程处默等人的交谈中,方言对玄甲军也略有了解。对于重骑兵而言,不断加上防护是重中之重,玄甲军破敌之力在于重甲利器,以明光铠为代表的唐十三铠代表着当今世上最先进的制式工艺,寻常利器难以击破,又辅以良匹,不惜重金才打造出了这样一支战无不胜的骁勇之军。但据方言了解,比起一般唐军,玄甲军应是在选拔和训练方面更加严格,装备也更为精良罢了,却也大抵逃不出薄战和纵猎两项寻常府兵的训练内容,薄战主要是训练士兵熟悉军中的旌旗、金鼓等指挥号令,进行前进后退,队形变化,操演熟练,以做到战时临阵有序,随阵入战。纵猎就是进行游猎,在此过程中训练士兵的武艺,提高士兵个人的战斗技能。
在这个讲究整体作战的时代,单兵作战能力并未被看重——大唐也不是三国演义中描述的那样,两军对垒时,双方大将阵前约战,胜者掩杀败者逃。最重要的是,方言之所以提出这个理念,并非要与玄甲军一较高低,而是更好地保护整座侯爷府,如今的他看似风光无限,实则烈火烹油,稍有不慎,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花腊八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安排,那着方言写的那些纲目条陈,离去做准备。
“妹子,妹子……”
花腊九坐在闺房里,正凝眉阅览着《女诫》——她想摘掉侠女的身份,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侯府之人相处,于是这部汉班昭撰写的教导班家女性做人道理的书便派上了用场,饶是林潇潇多次好心劝阻也无用。
听到兄长似是难忍颤抖的声音,花腊九抬起头来,淡淡地道:“又有何事?”
花腊八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把门关上,顾不上妹子的柳眉微蹙,颤声道:“你猜我从他手里得到了甚么?”
啪嗒一声,花腊九合上书籍,俏脸上隐含愠怒,冷冷地伸出手来:“无论甚么,拿来!他那么相信你!”
花腊八条件反射似的将手背到后面,警惕地道:“妹子,你果真忘却了你的使命?”
花腊九的目光落到《女诫》之上,不言不语。
“这可是锻体术!锻体术!能媲美玄甲军的锻体术!妹子,你醒醒!”
若不是顾及此事见不得光,花腊八早就暴跳如雷了,此时强忍怒气,将声音压得极低,红着眼睛道:“他说了,此秘技可令手无缚鸡之力者数月内便能练就一身集暗杀、内谋、侦查、袭扰还有甚么心战的本事,令之所向,必定功成!”
花腊九对这些全无兴趣,完全不去看激动地打着摆子的兄长,径直走向香榻,似是要整理一番。
花腊八正满面潮红地说得兴起,忽地察觉到有危险自背后传来,还未来得及作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