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肯定也有保命的方法,但代价肯定不会比一条命少。
夏竹深吸了一口气,铆足了精气神对待牌局。
周希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交代,全让她自由发挥。
他自然也玩过斗地主,但这种的,从未玩过,光是听规则,就知道这是一种看似极其简单,实则极其复杂的赌局。
而夏竹却是一听,就给了他一个自信狡黠的微笑,像是等着收割坚果的小松鼠,他不由得想笑。
牌局开始,场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唯独夏竹这边,她轻轻松松拿牌,还是用左手,手却又像是拿不稳一样,牌拿的松松散散,看牌的周希珏也是一脸轻松,似乎浑不在意结果。
其他玩家余光瞥见,均是眉头一皱,用左手打牌的人很常见,但她这样子就像是装的,可为什么用只手都要装?
大家都想的深且复杂,天知道,夏竹胳膊仍是酸的要命,就好像久不跑步,突然猛地一跑,第二天腿会酸疼的像断了一样。
她的胳膊便是如此,昨天睡了一觉就已经很酸很疼,到了今天,那种酸疼劲儿是更上一层楼。
夏竹忍着胳膊酸疼,暗戳戳观察场上的形式,又去看侍应,她第一次玩这种类型,怎么打她倒是知道,但是怎么判断输赢,她不知道。
寻常版斗地主,便是谁先出完牌,谁胜利,如果是地主赢了,便是地主一人获胜,如果是农民赢了,则是两个农民都算赢。
现在五个人,怎么算,夏竹本来想问一问,但一看大家都老神在在的样子,她要是问出来,就很丢面儿。
夏竹第一把玩的保守,没出风头,她想,这种局也不可能一把定输赢,就是平常在家里玩儿,那些老头老太太都打一个下午呢,总不可能到了这里,就玩儿一把。
第一把,地主输了,最先出完牌的是一位农民。
夏竹也属于农民阵营,她还不知道规则是什么,便玩儿的保守,想摸清规则了再下功夫,但就这一把,她便发现了其他四人都不容小觑。
大家的实力比她在极乐城遇到的那些玩家,不知高多少个档次。
不得不说,夏竹玩儿的很爽,第一把结束,丢了牌,她立马收获了其余四人的注视。
这注视里含了很多意味,有果然如此的感叹,也有不可思议的惊叹。
夏竹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第一把也就玩的一般吧,周希珏教她要藏拙,她还没放大招呢。
“咚”。
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击打的钝响。
所有人都朝那边看去,刚好跟夏竹背对着,她连忙转过身,周希珏还没转身,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上,她下意识笑了一下。
周希珏松了口气,也跟着浅浅笑了,手有点不受控制想摸一摸她的头发,但她的目光已经掠过她,去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张开的手指握成了一个松垮的拳,刚才见她输了第一把,他还以为她会不高兴,便一直紧紧看着她,见她漾着的笑容,他松一口气,心也跟着落回原处。
那声敲打是侍应所为,提醒第一局结束,墙上不知何时挂了个小白板,专门计分。
夏竹看到刚刚赢的那位玩家的代号后记了个一,其他人则没有,就连跟他身为同阵营的他们都没有计分。
也就是说,这个牌局,不存在阵营之分,就是单纯的个人战,这又稍微容易了一些。
夏竹轻挑眉梢,但其他人却是都一顿,随即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想想也是,一个人想要赢过四个人,太难了,而且就算是地主,也没什么用,除了多几张牌。
侍应又宣布新的规则。
“计分第一的人,可以获得下面四人的‘进贡’,计分第二的人,可以获得下面三人的‘进贡’,以此类推。”
而最后一名,只能被众人剥削。
这个规则一公布,众人哗然。
这太诱人,可也太危险了,其他赌局都是一对一,输了的人向赢了的人提供对方想要的东西。
而这个牌局,竟然可以拥有四家的“贡品”,可最后一名,却要向所有人“进贡”。
果然巨大的利益对应巨大的风险,看似简单老式的牌局实则暗流涌动。
有人的脸上跃跃欲试,有人的脸上却是惶恐不安,没一个人质疑这种规则,上了这个岛,就要遵守这个岛上的一切规矩。
“休息十分钟。”侍应再次宣布。
这十分钟自然是刻意留给大家的商讨时间。
夏竹连忙下了桌子,走到周希珏面前,不等他说话,她便道。
“我们要拿第一吗?”
周希珏看着她挂在唇边狡黠的笑容,终于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必,你注意看积分,赢了老虎就好,你那本事,能藏就藏,记得,用左手。”
夏竹点点头,她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挂着的淡淡笑容,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把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
“你看我厉害吧,我能控分呢,所以以后对我好点,别动不动凶我。”
周希珏心头一跳,看着她盈盈的目光,喉结滚动,低低“嗯”了一声,她握住他手的地方发着烫。
两人这就算是和好了,夏竹在心里想,这回可是她先让步,以后周希珏再凶她,她就不原谅他了!
十分钟一到,夏竹坐回原位。
侍应敲响梆子,宣布。
“倒计时开始。”
一直放在旁边的计时器终于亮了起来,三个小时,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