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结束,毕心往化妆间走去。
徐微格也到了接孩子的点,大家都知道她要去接孩子,一个个同她挥手再见。
她往化妆间走去,准备换掉高跟鞋。
选手教室这边的化妆间只有两个,男导师一个,女导师一个。
因为要卸妆,跟踪导师的摄影pd直接下班。
整个化妆间里不超过三个人,徐微格进去的时候,两个助理正在帮毕心换衣服。
今天跟在徐微格身边的是小棉,小棉最近谈了恋爱。
徐微格上午去秦修那里的时候直接跟她放了假,没什么大事,她现在一般都没让小棉跟着,反正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一个人。
毕心那边的助理看徐微格做什么都一个人,心里难免嘀咕,也不见人气下滑,怎么一个助理都不带。
心里这样想,又隐隐羡慕,做她的助理真爽。
徐微格对着镜子卸妆,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当毕心不存在似的。
她卸完妆,正准备去卫生间洗个脸,头顶的灯泡忽然闪了两下,她刚皱眉抬头。
周遭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外头立马变得嘈杂,有人在喊是不是停电了。
徐微格心下了然,多半是停电了,这再正常不过,她泰然自若地坐在原地,慢条斯理摸黑收着包包。
还没到晚上,但这边录制的地方几乎都没有窗户,天气又不好,刚刚又一直在光线下,此时灯光一灭,大家纷纷感觉眼睛像瞎了一样。
“心姐,我出去看看情况。”其中一个助理说道。
徐微格收完包包后,又淡定的打开手机电筒,用纸巾沾了点矿泉水,往脸上擦。
潦草的洗了个脸,但总比不洗脸上一片黏腻好多了。
徐微格拿起包包,准备直接走了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了。
她刚站起来,就听见毕心说。
“你也出去吧,瑶瑶不是说她怕黑?”
另一个助理一愣,瑶瑶什么时候怕黑了……
这是在刻意支开她吧。
助理应好,十分懂事的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徐微格眉头一蹙。
她的视线慢慢适应这片昏暗的房间。
从她的角度,能隐隐约约看到毕心正不动声色地坐在化妆镜前。
她不是傻子,不会不懂毕心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话跟她说么。
她们之间还能说什么?
徐微格不懂,不止是这,还有很多事情她都不懂。
比如她还是很想知道,当初她和毕心到底是怎么闹翻的。
但此时毕心不发一言。
徐微格有些恼,总感觉像被她耍了一样,她拎着包包大步往外走去,都快走到门口了,毕心还没叫她。
她这会是真有些生气了。
明明就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就是不吭声。
毕心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儿了,以前的她简直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经常开炮怼的人下不来台。
徐微格对毕心现在的种种模样都特别不习惯,也很别扭。
她实在受不了了,一把转过来,气冲冲问。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讲!”
毕心仍沉默着。
“你再不讲,我就走了!”徐微格对她的感情很奇怪,她自己都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因为曾经太过要好,这让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关注她,哪怕她不同她说话,她还是习惯性的朝她看去,哪怕白川告诉她,她们的关系已经变得僵硬,她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改过来,甚至她差点就去找她把当年的事情问个清楚了。
后来毕心在会所里那样说她,这才终于让她感到生气和愤怒。
可时间一久,她又总是下意识的把这次事件归纳进两人的小打小闹里,就像高中时那样,她们也会吵架,比这说的更难听的时候都有,两人也就是几天不说话,互相板着脸给对方看,可没过几天,她们总能和好,不是她去找毕心,就是毕心来找她。
所以徐微格对毕心的态度极其别扭。
时不时就会迸发出高中时的态度来对待她。
“别走。”毕心忽然出声,话里似乎带了恳求。
徐微格一顿,她不自在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从楼上摔下来,没事吧。”毕心问的磕磕巴巴,声音一点也不像她在镜头前表现的那样从容自信。
“我那不是摔,我是跳楼了!我一点儿也不好!”徐微格生气的口不择言,她咬咬牙,朝毕心走过去,心里委屈的要命。
很多人都问过她为什么要跳楼,跳楼之后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但面对那些人时,她的心里没什么变化,甚至问的人多了,她自己都生出了一个模板回答,因为于她而言,跳楼的事情好像不是她做的,而是另一个人做的,她一直都觉得没什么,而且也不避讳跟人谈到这一点。
但不知为何,毕心一问,她心里就好生委屈,委屈的不只是跳楼这件事,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通通都感到委屈。
为什么她当初被原辞质问在搞什么鬼把戏的时候毕心不在,为什么她一个人接受那么多难以接受的信息时毕心不在身边。
自从她醒过来,她以前身边最亲的那些人,除了白川,一个都不在了,她多想找到毕心,跟她抱怨也好,诉苦也好,她就想跟她待在一起,只要毕心还在,她就觉得自己还有一个依靠。
可是她不在了。
白川拦住她,告诉她一切,徐微格当时差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