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岛市第一医院,林天雄在抢救室外举着输液瓶,焦急地等待结果。
伤者名叫吴陆七,是酒吧的服务生。
刚到医院时的惨状他还历历在目,当时吴陆七的躺在床上,靠近就能闻到一股肉焦味,内衣裤全都烧烂了,头发被烧焦,面部也没有人样。
负责抢救的医生第一时间判断,全身烧伤80以上,立即呼叫护士建立静脉通路,快速补充体液,接着又联系血库准备大量的血浆。
“我们会尽力抢救,但是你们也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这句话就进了抢救室,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吴陆七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逼得老鼠痛下杀手。”
这句话雷文生已经听林天雄翻来覆去说了十好几遍。
“但是他一直没有醒来的话,这一切我们都无从得知。”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烧成这样,他很明白林天雄此时的心情。
“老鼠会出现在那家酒吧,说明他们一定有联系,现在应该马上调查酒吧的幕后老板!”
“你冷静点,现在还不能确定老鼠和这件事情有联系。”
“我看到了!我和他交过手,他亲口承认自己是老鼠!”
“你看到的只是一张面具!那张面具每个人都可以戴,这一点你知道的!”
“不,我能确定一定是他。”
“为什么?”
“直觉。”
“天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酒吧里的那个人就是老鼠。”
雷文生知道再谈下去也说服不了他,索性换一个话题:“你说当时酒吧里还有另外一个黑衣人,他是谁?”
林天雄摇摇头:“不知道,我感觉他和老鼠并不是一伙的,是敌是友,现在还很难说。”
“又是直觉?”
“在到‘宾克斯的美酒’之前,我在酒吧街的后巷里遇到一群人,其中一个我认得,是青玉的人。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武器,像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我把他们打倒以后,有个电话打给带头的那个人,他只说了一句‘从后门进’就把电话挂了。”
“这两件事有联系吗?”
“老鼠亲口和我承认过,他在酒吧里等人,我怀疑他等的就是我遇到的那些人,那个电话就是老鼠打来的。”
“你是说,老鼠让人带着武器从后门进酒吧?那他这么做的目的……难道?”
“对,我们还原一下事件的经过,老鼠和黑衣人约好了在酒吧见面,背后又安排了一群人,准备在见面的时候袭击黑衣人。他没想到的是,我无意中破坏了他的计划,导致他和黑衣人起了冲突,酒吧现场满地的酒瓶就是争斗中留下的痕迹,最后老鼠制伏了黑衣人,这个时候我从后门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但是吴陆七呢?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吴陆七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他本来已经被我逼到了角落,是趁着我和那群人冲突的时候逃走的,也许是正好看到酒吧的后门开着,就闯了进去,被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之后老鼠为了毁灭证据,放了那把火。”
“对就是这样!”
“确实有这种可能。”林天雄的分析合情合理,雷文生一时间也没有找到破绽。
这个时候,医生终于从抢救室出来了,二人连忙迎上去。
“怎么样了医生?”
“伤者的生命体征初步平稳下来了,但是还需要继续关注,像他这种重度烧伤患者,缺乏皮肤保障,随时可能出现休克和生命危险。”
“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意识?”
“患者同时还伴有重度一氧化碳中毒,就算脱离了生命危险,要恢复意识,还需要他自己的努力。”
医生说得很委婉,言下之意是医学已经不能做到更多,剩下的多半要看吴陆七自己的造化。
两人拜谢了医生,目送吴陆七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你刚刚的推理在逻辑上确实可以说得通,但是吴陆七见到你为什么要跑呢?老鼠和毒品的案件是否有联系?这些仍然是疑点。”雷文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你所讲,要知道这些,恐怕得等吴陆七亲口和我们说。”
“关于吴陆七为什么要跑的问题,我想我可以解释。”两人的谈话中突然插进了第三者。
“石逻?现场的勘察结束了?”雷文生看了一下表,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在医院待了这么长时间。
“我在吴陆七工作的酒吧发现了这个。”石逻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的是一些蓝色的晶体粉末。
林天雄接过证物袋,左右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这是什么?”
“民间把这个东西叫做‘地狱天堂’,主要成分和之前那个案件尸检发现的物质是相同的。”
“毒品!”雷文生和林天雄异口同声道。
“是新型的毒品。这种毒品可以放大使用者的情感,快乐的情绪在它的作用下可以变为极度地快乐,同样如果在悲伤的情绪下也可以使人极度悲伤,在服药的状态下,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引发强烈的情感爆炸。”
见二人不能理解,石逻接着说。
“举个例子,平时如果有人骂了你,你会怎么样?”他问林天雄。
“会生气吧。”
“会气到想杀人吗?”
“那肯定不会。”
“如果用了这个东西,你不仅会想杀人,更有可能的是,真的会动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