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会掉馅饼嘛?
掉不掉馅饼不知道,王莫手中却是捧着一个红彤彤的绣球,如坐针毡。在他十六年的人生生涯中,还没有碰到过这样引人注目的事情。
孔回此刻正正襟危坐,学着和尚道士的模样,送念着圣人的名讳。
四季则看着王莫手中的绣球,很是纠结。现在的她,内心也陷入到了莫名其妙的挣扎之中。
“是他!”
“是他!”
“就是他!”
大街上的焦点第一次从美女身上,转移到了一旁的酒楼上。
大街上的神秘男子带着跳了一天舞,身穿红衣却名紫衣的仙女来到乐享天酒楼的二楼天字号门外。
酒楼老板也混迹在群人之中,手中抓着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看着好戏。
……
“这位公子,还请立刻完婚吧。”
神秘人也是直来直往,一出口就让后面的众人心如刀绞。
想到这样水灵的白菜要种到一坨大粪之中,谁都恨不得自己是那坨大粪。可是嘴上,却只能诋毁这坨大粪臭不可闻。
王莫可是真的没见过这种场面,以往的道理似乎也没有能拿来应付的。在他的心中知道,本该明确拒绝对方,然而,这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似乎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在主宰着王莫,让他无法进退。
孔回看到王莫六神无主,自己站了出来。
“这位……朋友,此事应该从长计议。婚礼乃是人生大事,不可等闲视之。不如我们先交换了双方名讳,生辰八字之后,在慢慢计议婚礼之事如何?”
神秘人有几分不高兴。
“你又是何人?”
……
一行人离开酒楼,名为紫衣的仙女拉着王莫的衣角,孔回又拉扯着六神无主的王莫,神秘人走在最前面。
唯独一开始情绪高涨的四季走在最后面,有些失落,却也没有阻止王莫的飞来艳福。
孔回看着呆呆的王莫,心中十分理解。
哪个男人遇到了这样的好事,不是这样慌张呢?天降艳福,六神无主,是这样子的。等到了洞房花烛夜后,男孩变成了男人,一切就都正常了。
孔回心中甚至洋洋得意起来,还好,王莫找了自己这么一个有良心的师父,帮着里外照顾。这样是的好师父,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
在老王家的祖宅前,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那些看热闹的汉子们自从王莫离开了朱雀街,就好像被雷击中了一般,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原本吵杂的朱雀大街一瞬间鸦雀无声。
再过一会,等到王莫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天空之中响起一道响亮的鸣叫,他们才惊慌起来,回过神来,却又开始迷惑。
“我怎么会在朱雀街上!?”
刚才的记忆似乎都消失了。
……
一切都进行的无比顺畅,顺畅的有些诡异!
孔回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一群吹拉弹唱的手艺人。黑衣人再次搬出一个箱子,里面装着新人的婚服,喜庆用品。
四季搭拉着一张脸,无精打采,就像没鱼吃的小猫,有气无力的帮着黑衣人布置这里的行头。
王莫和紫衣一同抱着婚服进了正屋之中,隔着一扇轻薄的屏风,两个人开始更换结婚的礼服。
这一切都在突然之间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王莫心里面迷迷糊糊的,似乎从不知哪里开始,一切就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冥冥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王莫换好了自己的衣衫。屏风之后,在经过一阵稀稀疏疏之后,也停了下来。
等到紫衣从屏风之后重新走出去,这凤披就像为她量身打造一般,更衬托得她美丽端庄,落落大方,果然像那瑶池的仙女堕入凡间。。。
王莫痴痴的抬起头来,正迎上对方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正满含娇羞的看着自己。
只是……这双眸子有些似曾相识?
女子更是朱唇轻启,好似在向自己诉说着什么悄悄话,脸颊被红云渐染,不可方物。王莫只能随着对话嘴唇一张一合,配合着点头,像个牵线木偶。
慢慢的,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一轮弯月挂在半空之中。
原本安静的小院子里真正的热闹起来。
莫名游方的莽汉道士,带着自己新收的得意弟子来到王家老宅,居然也从怀中双手发抖的拿出一张印贴,摆放在了随份子的桌子上。
狗子看着陈芝麻抠抠搜搜的样子,就想把前几日骗来的剑鞘放在桌子上,换回来印贴,却被陈芝麻犹犹豫豫的拦住了。
……
平日里来没什么朋友的王莫婚礼,居然出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客人。
……
赤裸着大脚,开衫裸肚的大胖秃子走进老宅,将手中拎着的一只野鸡扔在了喜桌上,野鸡明明没有被束缚住腿脚,却安安静静的蹲在喜桌上,连动都不敢乱动。
然后是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他面容威严,还带着几分霸道,他想从袖子里面随便那点什么出来时,才发现袖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居然啥都没有。
还好,他肤色比较黑,别人也看不出他的尬尴,只是觉得这张脸显得更威严了。跟他一起前来的白发年轻人赶忙将一把通体碧绿的玉如意放在喜桌之上。
就在这时候,就连一向喜欢清静的出家人居然也来到了这间小小的院子里。
灰色僧袍的清秀僧人眉眼细长,穿着朴素的不能再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