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人的本性是善,那他们不应该在玉山遇上劫匪;如果说,人的本性是恶,那他们不应该受到如此的欢迎...
前进号再次出发没多久,他们经过了前几天才被他们帮助过的光辉村。当陈龙来到那个已经看不出有人烟的村子。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到头来,我什么也没改变。”
进入春季后,大规模的巨虫袭击发生频率越来越高。休整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再次遇上惨状的心理准备。
可是...大家曾经这么努力过了...
一小时前,前进号列车缓缓停下。一群人下了车,除了几个值班的。郑成功不知道他们去干嘛,陈龙他们也没人好心给他解释。
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跟过去看看,再说,他跟留守列车的李响少校几个人不好相处。
“郑总怎么也跟着下车了?”陈龙截住了跟过来的郑成功,他可不想
“陈总,你们这是去干嘛呢?”
“哦,七天前我们在那里帮助了光辉村的村民,也可以说是我们拯救了他们。”
陈龙边捂住右眼看向地平线上的公路边回答他,但是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远方的乡间公路。
“做的大好事啊!这下我是真觉得这趟旅程可以放心了,各位都是这个时代难得的好人。”郑成功发自内心地说。
“我们只不过是在有能力帮忙就帮了一把,现在每个活着的人都有过被他人救助的经历...”
突然,他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加快脚步,陈龙的背影越来越远。郑成功看其他人也加快了速度,只能勉强提起一口气跟在最后。他好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健身。
“这是...”
被火熏黑的墙壁,被砸破的玻璃窗,曾经作为庇护的老厂房围墙已经倒塌一大片。曾经没有遭遇过什么战火的光辉村,如今就像是个被鬼子“三光”过的村子。
不等陈龙的命令,一群人便分散开来搜索可能的幸存者。
汪思琪跟陈新华来到了老厂房,这里是他们守护过村民的阵地。从围墙倒塌的痕迹来看,村民应该在这里有过抵抗。
“什么人?!”
厂房保安室里传来一个声音吓了汪思琪一跳,陈新华赶紧掏出了手枪。
她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便出声道:“是老村长吗?”
“你是汪思琪那孩子?”
“是我。”
“老村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已经五十多岁脸上饱含沧桑的村长咬着牙向两人说明他们走之后发生的事。
在2月20日,也就是两天前,一帮人坐着一辆装有火焰pēn_shè器的卡车闯进了这个才和平宁静没几天的村子,扬言交不出保护费就要强制征收村民的财物。
“tm的还是人吗?!”
“就是,那些强盗说什么三天后交不上保护费就要抢光我们,可是村子里哪有那么多钱。”从厂房里走出来的村民向众人诉说的时候个个都是愤慨不已。
“所有你们当时和他们爆发了冲突对吧?”施文浩问。
“是的,死伤了一些村民,不过都得到了妥善处理。”村主任沉重地说道,是他亲手把死去的村民埋在土里的。
“他们要收多少保护费?”陈龙对这个有些好奇,一般来说食物、武器、水才是最好的征收物资,那样比较实用。(在二十六章时提到过,软妹币的购买力在不同地方的波动很大)
“一千万。”
“一千万?”
陈新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世道是怎么了?”
以程晨这样嫉恶如仇的性子,她早就在为这些老表感到气愤填膺了。(老表是阿卡林省对同省人的亲切称呼)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来帮助他们...
而跟着众人的郑成功则在思考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抢劫、掠夺、偷窃这些行为在人类社会中从未停止,即使有部分小范围的地区能实现所谓“大同社会”,但从社会角度来看,只要是人组成的社会,那就肯定会有这些问题。
话说这一片地区原来治安虽然不如和平年代,但还是地图上的蓝区,郑成功之前也从未听过如此一帮土匪,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之前有提到:绿区,蓝区,红区是目前为止在官方地图上表示灾害情况的区分)
“唉...”
“又是这样的事情,真是太阳底下,再无新事啊。”
陈龙丢下一句圣经里的话回到了村子里,汤佳懿跟上了他。
轻微的风吹过小河边上正在绽放的野花,巨虫的尸体为这些野花提供了丰富的肥料。那座被他亲手炸毁的石桥遗留下来了一截桥头,“可能过了一两年之后这座桥又会被建起,谁都不知道我在这里拼命过。”
阳光洒进老乡的屋子,屋前的排水沟都是暴雨留下的泥灰,谁知主人去了何处,也许跟这泥灰一样尘归尘,土归土了吧。
“这里是主要战斗爆发地,最起码有二十个人在这里战斗过。那些泥灰很可能就是烧焦杂物的遗留物。”
从整个冲突的痕迹来看,村民们并没有抗争到底或者说那群求财的土匪“很有耐心”地离开了,反正三天后可以把这些乡巴佬抢个干净。
陈龙没头没脑来一句:“也就是说明天那些强盗就要来了,那他们...”
“你又要帮他们了,对吧?”汤佳懿看也不看他一眼。
“对,”他的回答很简单也很有力。
“那你可真是个老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