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最后一分钟,沈追将热流风暴调整至自动发射,在路口喊道,“门开之后再下来的,英雄做不成,狗也别想当。”
这话一出,客舱里顿时慌乱起来,有不少人争相恐后的往楼下挤去。
“保持次序,严禁踩踏!”沈追朝卫兵挥挥手,示意他们维持治安。
黑森森的枪口对着两人宽的爬梯,让骚动的人群安稳了许多。
但排在后面的人更着急了,他们一边看着时间,一边不停的催促着,“快点,快点。”浑然没有刚才的英雄气概。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顶层传来森悍讥笑的声音。
这声音让那些排队的人有些脸红,也有几个脸色变得铁青。
“你无牵无挂,我傲天龙还有父母!”有声音怼了回去。
“自己怕死,拿父母来做挡箭牌,真有你的。”森悍继续讽刺着。
“少瞧不起人,我傲天龙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等我安顿好家里,一定要那些花郎们好看。”那声音说的激昂无比。
就在这时,汴梁在广播前喊了一句,“时间到,开门。”
“大哥等等,我还差几步。”二层的楼梯口,一位青年脸色煞白的抓着扶手,语气沮丧,就差哭出来了。
“你们不会走快点啊,害死我了!”他推搡着前面的人。
这一推,立刻有人下到了一层。
热流风暴的枪口瞬间转动,十几发热流弹同时射出,将那人打成了筛子。
“快跑!”一层的人见到开枪,都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拼命往舱门排水口挤去。
而在一,二层之间的楼梯上,不少人懊恼的掩面而泣,最夸张的是刚才那个青年,他双膝跪地,大声求饶,“大哥,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傲天龙来世就算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您的恩情的。”
沈追看着一层的人争先恐后的样子,心里已是不爽,这时听到青年说话,那会有什么好脸色,他讥讽的说,“你这世做不成狗,来世未必能做牛马。”
傲天龙双手拜地,“大哥,我就是一条狗,你放了我吧。”
沈追冷笑着拍拍枪,“别问我,得问它。”
“你大爷的。”傲天龙站起身来,用手抹去鼻涕,大声说着,“做狗有什么好下场,我才不干呢!等我杀光那些花郎们,我要当官!”
他又指着往舱门跑去的人喊,“狗崽们,你们这辈子做狗,出去多吃点屎。”
说完,他竟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笑声,让汴梁很有开枪的冲动。
那种家伙,绝对不能留在队伍里,不如赶出去算了。
他拿起枪,也下了客舱。
这时,客舱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都走光了?”汴梁问。
沈追苦笑着点头,“是的。”
这局面,和他预料的完全一致。
汴梁若是不动脑筋,直接放人的话,整船的人都会走。
在活命面前,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不,还有一个。”傲天龙眼尖,指着底层靠墙处躺着的人说。
“挺好的。”汴梁赶紧走了过去,就像捡到了宝一样。
“兄弟,你为什么不走?”这个时候,需要几句激励人心的话,让大家士气高涨,这个留下的人,就是最好的说话人选。
谁知那人缓缓的坐了起来说,“我也想啊,腿断了,走不了。”
“。。。”汴梁无语了。
本还指望着这块宝来撑士气,这下倒好,士气全完了。
“身残心不残,你是英雄,好样的。”汴梁拍拍那人的肩膀,转身回去。
谁知那傲天龙又跪了下来,“英雄,你的名额让给我吧,等你归天以后,我傲天龙每年都给你上坟。。。”
他的话还没说完,汴梁的枪就开火了。
“这就是侮辱英雄的下场。”汴梁举着枪,对着客舱内的人说,“别的不敢说,打仗,我绝对第一个上,你们好好看,好好学。”
说完,他带着沈追回到了驾驶舱。
随着舱门的关闭,客舱里又乱了,有抱怨的,有哭泣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军队。
“这些人到底行不行?”汴梁有些疑惑,和乐勇祥给的卫兵比起来,他们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
沈追却很有信心,“新兵都这样,练几个月就好了。”
“那有那么多时间。”汴梁指着驾驶舱的导航地图,不远处,标记着一个黄豆般大小的红点。
“沈追的战潜舰就在那一带出没,正常开,我们还有半个小时。”训练能出成绩,这事自己也知道,但眼下,根本没有时间。
沈追看了眼金鳞,眼神像是在询问。
金鳞微笑着转过身去,仿佛这些事情都和她无关。
“那就难了。”沈追得不到帮助,苦着脸说,“以往这个时候,卫兵会将新兵们的呼吸叮收走,再将渔船抛出去,同时将舱门打开。”
这些事,他一早就问过卫兵。
“开舱放船?新兵们不会跑?”汴梁很好奇。
刚才的情况很明确了,舱门一开,底层的人都做鸟兽散了。
他们还没船,都是游泳的,就这一会工夫,战卫舰四周已经见不到一个人影。
沈追笑笑,“乐勇祥不傻,那些船上的动力系统都被拆除了,只留着呼吸口,新兵出舱后,不上船呼吸,就会淹死,上船之后,那艘战洋舰会把郑明引过来,这些渔船就是活靶子。”
花郎!汴梁心里骂道,这乐勇祥还真是狠毒,竟做出如此阴损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