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如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苏娇,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听说你马球打得极好,现在坐在这里也无趣,不如我们下场去打一场?”
苏娇摇头,“三殿下马球技术才是真的高超,我那就是雕虫小技,不值得一提,这场马球,马上就要开始了,三殿下还是快些去吧,要是晚了,可就要错过了。”
苏怜抹去脸上泪水,“三殿下,姐姐说的没错,男女有别,你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被皇后娘娘训斥了,马球快要开始了,你赶紧走吧。”
胥如烈给她的帕子,她小心的捏在手心,松开又捏住。
“怜儿,你不用怕,你的背后永远有我为你撑腰。”
他快步下场,也明白自己闯入女宾的行为,鲁莽了些。
但他不后悔。
苏娇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萧淮安道:“你怎么来了?”
继胥如烈闯入女宾后,萧淮安是第二个。
萧淮安冷峻的脸上古井无波,“我只是一个宦官,没有男女有别一说。”
苏娇玩味的看着他。
别的太监是没有问题。
可是你有。
你个假太监!
两人正说话时,突觉有劲风袭来,只见一个马球向着苏娇飞来。
萧淮安目光一冷,腰上佩刀出鞘,一刀将马球劈成了两半,应声落地。
马场上,胥如烈一手拿着马球杆,一手架在眉骨上,向苏娇的方向看来,自然也看到了在她身旁的萧淮安。
他怎么来了?
胥如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些。
那颗马球来势汹汹,即使裂成了两半,还是顺着惯性往前飞了几寸,刚好就落在了苏娇的脚边。
马球砸在木板上的声音十分响亮,引的旁边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苏怜也给吓得一时忘记了哭泣。
像这种意外,在这马球场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旁人都玩味地看着这边的热闹,而身为当事人的苏娇反倒镇定不少。
她低头看了马球一眼,抬起头望向胥如烈,眼底也多了几分冷漠。
萧淮安淡定的把刀收回去,瞧这策马过来的胥如烈,“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当众被人抓包做坏事,胥如烈难免有些尴尬。可是一看到苏娇这张令他讨厌的脸,胥如烈就像得了几分份底气似的,轻轻勒住了不安分的马头。
“这真是不好意思,马儿不驯服,一不小心错了手了,萧大人见谅。不过我看萧夫人的样子,也没有受到惊吓,此事不如就此作罢。”
说罢,胥如烈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苏怜,生怕她也受到牵连。
苏娇心里冷笑:明明是胥如烈主动伤人,却反倒显得他自己多大度似的,要是自己真的被这颗马球砸伤了,胥如烈可不见得会道歉。
这在场的一个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一个是大泽鼎鼎有名的三皇子,这两个人对上,实在是叫人难以分辨的出谁胜谁负。
隔壁几个棚子里头的达官贵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等着事情发展,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们几乎都想要开场下注了。
“不见谅,你又当如何?”萧淮安冷着声音。
“你说什么?”胥如烈一愣,收回了视线,表情很有些难以置信。
“本官只是觉得三皇子,这马球球技实在是不敢恭维。”萧淮安转过身,没有理会胥如烈的质问,将马球轻轻地踢到一边,便挨着苏娇的位置坐下。
虽然没说几句话,但是马球滚落的声音却像是带着无形的嘲讽,胥如烈恼羞成怒,抬起马球棍直指萧淮安。
“本殿下虽然自认不是天下第一,可也轮不着别人这般诋毁。听闻萧大人武功盖世,不知这马球球技如何,可愿意与本殿下切磋一下?”
萧淮安如今的身份,除了皇帝能压得住他,便可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被人指着鼻子宣战过。
周遭的人一片哗然,既担心事情越闹越大,又期待萧淮安的回应,但也没一个人敢出来阻拦的。
“这会儿的李子不错,你可尝尝。”
出乎意料,萧淮安并没有半点回应,反而和苏娇一起说笑,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却让人从中听出了些许宠爱的意思。
苏娇拿过萧淮安递来的杏子,不禁想笑,他这样对胥如烈视若无睹,完全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果不其然,胥如烈脸顿时涨的通红,也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什么原因,苏怜看的害怕,急忙想劝说个几句,胥如烈却抢先大骂一声。
“萧淮安!”
拿手帕擦干净的手指,萧淮安才算给了胥如烈一个正脸。“要我跟你比试也可以,只是这球场的规矩,须得两个人一起组队。”
苏娇听着萧淮安的话,暗自高兴他为了自己出头,但听到最后几个字,她的表情忽然有了瞬间的僵硬。
萧淮安没有听到身后有附和,转过头来一瞧,只见苏娇冲着自己扬起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萧淮安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头,也算看明白了苏娇是什么意思。不过也幸好,就连胥如烈都无意间助了苏娇一臂之力。
胥如烈直言道,“怜儿柔弱,从来也不喜欢玩这些,这场球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闻言,萧淮安起身,“那好,本官就应下了三皇子的挑战。”
“马球场的规矩,向来是有彩头才有意思,”两个人说话间,这场马球会的举办人,永安伯爵家的大夫人便笑着走了过来帮腔。
永安伯爵夫人也是个直爽的性子,向来不喜欢以身份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