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了塞外鬼狐门的老巢后,黄月领着众人片刻也不耽搁,直扑东南方向沿着河西走廊往中原内地进发。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黄月让雅布泥和库吉坦尔分别给各自的族人全都换了一套汉人的服饰,弯刀弓矢全都压在箱底,为了掩人耳目又置办了些干货药材堆在外面装作是南北跑商的货物。
同时为了防止五百多号人走起来太过于招摇,黄月便让曾有过多次南下经商且熟悉中原风土人情的雅布泥独自带了一半的人手,黄月南下湖广再走长江水路往金陵而去,雅布泥则向东取道河南再南下金陵,两人约定好在金陵城紫金山下碰头,之后便分头行动了起来。
黄月带着库吉坦尔等人一路南下湖广,对于常年住着帐篷居无定所的游牧人来说带着肉干和奶酒便能长途跋涉,有一快羊皮袄便能席地而睡,远距离赶路更是家常便饭。加之时值开春,越是往南越是暖和舒适。一行人几乎半个月的时间便从塞外来到了湖广。
来到湖广之后,黄月本欲沿江直往东去,但思来想去终究是对一件事放心不下便继续往南朝着长沙府去了。
漆黑深夜,明月高悬。一行人急匆匆的穿过一片郊外的丛林小路来到了一个废弃的龙王庙前。
“站住,什么人!”只听一个粗犷的汉子突然站了起来,其身后顿时也站起了一群乌压压数不清的人。
“我等奉掌门之命前来拜见掌门,你又是何人?”
“你叫什么名字?我进去通知我的师傅。”
“在下沈宏维。”
“在下虹南子。”
“库吉坦尔,让他们进来。”只听黄月那浑厚而又清晰的声音隔着老远从庙里传了出来。
库吉坦尔这才一挥手,顿时拦着众人面前的一群勇士主动退开,让出了一条路。
“我滴娘嘞,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听那个人的口音好像不是我们汉人。”
钟云和碧花子两人小声嘀咕着左顾右盼的打量起了周边的人群。
众人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黄月站在火堆前。
“弟子参见掌门!”所有人立刻俯身拱手朝着黄月一拜。
黄月前扶起沈宏维和虹南子道:“我已不身居掌门之位了,如今你们二位才是两派的掌门人。”
“掌门是我三道宗第十九代掌门人,且任命宏维作了第二十代掌门人,此传承有序,掌门无论何时都是我三道宗的掌门。”
“正是,掌门永远都是我妙音宗第五代掌门人。”
黄月拉起二人跟着对其他人招招手让众人起身:“我不是信中说了嘛,只你二人过来即可,不必劳累大伙都过来。”
“掌门,你这大半年都去哪里了?我们大家伙都想着你呢?”钟云在一旁表情高兴的说道。
黄月扭头望去见钟云、碧花子、杨媛、唐白、红绫子、李海、李林等两派的人全部都来了,还有几个新面孔的年轻人站在边角。
“唐师兄,你的脚……”黄月见唐白拄着一根拐杖斜靠在一旁,不禁疑惑的问了起来。
唐白苦笑一声摇头道:“回湖广的时候路耽搁了些时日,大夫说要想活命就得把腿锯了。我本想一死了之,奈何钟云和沈师兄二人把我灌晕了之后替大夫给我截了腿。”
想到曾经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唐白如今成了这幅窘迫的模样,黄月不禁
黄月见没有看到王兵,杨媛尴尬的苦笑了一下:“王哥他回来后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好,平日里很少下床我便让他卧床休息了。”
看到杨媛从曾经那个年轻秀美、俏艳美目的杨师姐变成了如今这般枯黄消瘦、神情憔悴的样子,黄月心中是五味杂陈,只得在心里默默的一番叹息。
沈宏维见气氛安静,便从角落里拉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走到了黄月面前:“掌门,这孩子是我今年收的徒弟,唤作栗儿,是咱三道宗第二十一代弟子了。”
黄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跟着长舒了口气道:“我本来找你和虹南子师妹前来是有件事想跟你二人说一下,既然大家伙都来了,那我便一同对大家说了吧!我此前跟你们说过,回到湖广之后要隐忍克制,眼下仍然不是咱们可以出头的时候。你等切记,十年之内不可让三道宗和妙音宗的名字浮现在江湖。”
沈宏维和虹南子对望一眼,随即两人点头道:“谨遵掌门之命。”
黄月走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对众人语重心长道:“放心,你们心里惦记的事我没忘,很快江湖便会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到那时你们自会明白了。”
众人不解其意,但看黄月话语间坦然自若的样子便知晓其必然已胸有成竹了。
“好了,时候到了我要走了,各位保重!”黄月朝着众人一抱拳大步出了门。
“掌门!”虹南子喊了一声跑了出来。
“黄月哥哥,你何时再回来主持大局?”虹南子走到黄月身边像一个孩子期盼自家大人回家一般的眼神看着黄月。
再一看杨媛、钟云、唐白、李海、李林等人走前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想要挽留下自己但又知道是挽留不住的结果。
黄月心里清楚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或许此生再无机会与众人见面了。黄月轻轻拍了拍虹南子的肩膀露出一副笑脸鼓励道:“你已是一派的掌门,今后便是你主持的大局的时候了。”跟着黄月看了看众人,嘴角抽动了两下但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因为黄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