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着为什么那两人会突然告诉自己这些。
“既然那些黑衣人不是邪教之人,那想必龙震镖局的那些黑衣人很有可能也不是邪教之人了。”
“既然不是邪教之人,那又是什么人会对镖局下手?”
“难道是镖局的仇家来寻仇?”
“最重要的,为什么那白鹤、金擒虎要告诉自己这些事?”
“暴雨将至?难道有一场浩劫要发生!”
黄月思索着慢慢的回到了三道宗。
江上船里,白鹤和金擒虎两人面色凝重的看着对方。
过了半晌,只听金擒虎说道:“白鹤,你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师兄还活着吗?”
“或许吧!”白鹤低声回道。
“或许?这都快三十年了,大师兄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一点音讯也没有?”金擒虎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
见白鹤没有反应,金擒虎又接着说道:“就算大师兄还活着,凭三道宗那几个老鬼能留的住他?如果是他自己不愿现身呢?”
“这不重要!”白鹤仍然低声回道。
“如果这都不重要,那什么才是重要的?”金擒虎言辞中更加激愤的问道。
“教主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这个才是重要的。”白鹤抬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
金擒虎叹了叹气转过身去,把桌子上的酒全部灌入口中无奈的说:“白鹤,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薄情寡恩的人,大师兄当年对你……”
“好了,不要再说了。此一时彼一时了,时间久了人是会变的,人心不长久啊!”白鹤打断了金擒虎的话。
金擒虎放下酒壶又继续说道:“这姓黄的小子警觉性很高,我看你是很难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消息了。”
“我就是看中了这小子的心机,也不打算以欺骗的方式来得到消息。”白鹤缓缓坐下说道。
“哦?难不成你还要和他做个推心置腹的忘年交。”金擒虎笑着说道。
白鹤低首不语,接着说:“能不能成为至交好友重要吗?”
金擒虎苦笑一声:“在你老家伙的眼里,就没什么事情是重要的。”
白鹤摆了摆手:“我等此行已经见过阴舵主了,还是尽早返回山东总坛比较好。”
金擒虎也点点头说:“不错,阴黑蛟已经回山东了,这厮和秦鸾不知道又要跟教主提什么馊主意。我二人早点回去也好,以免这两人玩什么花花肠子。”
“那就叫上令嫒,我等快些回去吧。”
金擒虎又是苦笑一声:“这丫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都快玩疯了。前些天又是买胭脂水粉、又是听曲看戏、还买了几本书、一副画。算了不管她了,我叫人捎个口信给她,让她在后面慢慢走,我们先赶路。”
白鹤点点头说:“如此也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随后出了舱门各拿一杆长篙,撑起船来。只见那船在两人合力撑划下,就像是顺着激流而下,泛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黄月这边回到屋内,在听了白鹤二人的话后心中翻江倒海般的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不但无意之中结交了邪教中人,甚至还受了邪教中人传授武艺。顿时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邪教中人一般。
“不对!那碧波剑法本就是我三道宗的,他就算知道后面的十五招,也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就是邪教从我三道宗偷走的。”
“至于鬼影剑法和那十两银子的确是他相赠,但此前我也并不知情,日后再还给他便是。”
“世间万物虽非我所有,而为我所用。山川、江河、日月、繁星,为何人所有?不仍然为人所用嘛。”
黄月在心中做了一番自我开导,但依旧在心中感觉到一丝愧疚和说不出的不妥。但是黄月仍然感觉到一阵困惑不解和惴惴不安。
“人有好人坏人,狗有凶狠温顺,可死物哪有正邪之分!”
“这剑法邪教之人可用来为非作歹,正派侠士也可以用来行侠仗义,更何况我也不想作什么大侠。”
“可是万一万一这三道宗的剑法和那些邪教的剑法是同根,亦或者压根就是来自于邪教的剑法,那又该当如何?如此一来,这三道宗上上下下岂不都成了邪教之人了?”
黄月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毕竟万一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那也不是自己所能左右决定的。
“只要我立场坚定、身子摆正,无论学什么剑法又有什么区别,今后不再和那二人来往罢了。”黄月思来想去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此黄月下定决心要和一切与邪教中人有瓜葛的人断绝关系。至于将此事回禀山门黄月则不作此打算,毕竟少一事就会少一麻烦。
黄月想到自己既然此前对白鹤的身份并不知情,而且本身也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山门利益的事,更没有泄露任何消息给对方,当然也就不会自责。
黄月也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只是自己的底线坚固明晰,不愿意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罢了。
经过几天的思索,黄月也不再把此事当做一个思想包袱了,渐渐的不再去想。唯独对那白鹤所说的“暴雨将至”仍然隐约的感到一丝不安。
三道宗,三霄殿内。掌门刘御风,三宗宗主鹏万里、李德昭、肖禹,四人围坐在一起。
掌门刘御风面色凝重的问道:“鹏师弟,你能断定这帮黑衣人就是五年前袭击龙震镖局的那伙人吗?”
“没有确凿证据,但基本可以肯定。”鹏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