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出了黄月言中之意,杨媛问道:“掌门,那咱们接下来具体的行动要做什么?”
“按图索骥,但凡是敖家所开的钱庄当铺、丝绸瓷器、香料茶叶这些所有的挨个的从账本上找出来……”
“然后再给他们一个一勺烩,全都一把火烧个干净。”不等黄月说完,钟云抢过话来说道。
黄月看着众人似乎不太理解的样子,便接着道:“你们可想过为何这敖家每年走私盐铁茶马等物,朝廷及各州府的地方官们却对此放之任之?我想肯定是这些贪官污吏们从中拿了敖家不少的好处,上下铁板一块,故而稳稳当当。要想真正打痛敖家,就只有断了他们的财路。这是远比和他们正面打打杀杀还要有力的反击。”
虹南子立马站了出来:“那就先从断了他们的私盐财路下手,这敖家每年南北倒运私盐竟获利十数万之巨,断了他们的私盐,就等于是断了他敖家一半的财路。”
黄月点头道:“虹南子师妹所言极是,私盐获利之巨远超其他。而且私盐买卖定然不会大张旗鼓。官府纵然不闻不问,但也不会为其把薪助火。”
“也就是说到时候他敖家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钟云又跳了出来插了一句。
“从他们的私盐账本的上来看,这私盐每年都有数次由浙闽经长江送往湖广巴蜀或是走运河去关中以北之地。眼下早春已过,正是敖家私盐贩卖之时。从他们的账本上来看镇江府的西津渡口就有一个敖家的商船运点,乃是私盐转运的必经之地。”虹南子也马上说道。
“西津渡口?”杨媛惊异的说了一句。
黄月看杨媛神情有些意外便问道:“怎么了杨师姐?”
杨媛摇了摇头:“没什么,这西津渡口是整个长江下游段最繁盛的渡口,南来北往、东西交汇的大小船只基本都有。也是当年圣明教和我三道宗争夺护镖权最激烈的一个渡口。若是三道宗和圣明教有一个还把着那个地方,那敖家想从那里走贩私盐都不会这么容易。”
“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前往西津渡口吧,正好走水路顺游而下,不到两日便可到达。”沈宏维抱着黑虎剑说道。
黄月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嗯,也好。此时此刻敖家和鬼狐门的人肯定是在四处打探我们的行踪。大家还是不要在一个地方待的太久,何况此地离九江府太近,走远一点还是安全些。”
众人随即收拾行装来到城南渡口雇了几艘小船,沿着长江顺流而下往镇江府走了去。
在经过两次对鬼狐门和敖家的突袭行动后,众人此前紧绷而怨恨的复仇情绪得到了很大缓解,一路上所有人也都是是有说有笑。
钟云拉住唐白笑嘻嘻的问道:“老白,听人家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这镇江府和扬州府也就一江之隔,你去过扬州没有?”
只见唐白笑而不答,钟云又走到黄月身边笑着说:“老弟…哦,不!掌门师弟。我听你说过,你就是扬州人氏,这扬州都有什么好玩的。”
黄月一听奇怪的看了看钟云,但随即便想了起来当初自己拜师三道宗的时候,为免让人知道自己家在何处而连累家人,便谎称自己祖籍扬州。
“嗯……我已十多年未曾回家,一时间也记不清了。”黄月含糊的回了一句。
沈宏维这时走了上来一拍钟云的肩膀大笑道:“钟师弟,这你问我就是了。早年师傅曾带我去过两次扬州,要说扬州什么最好玩那莫过于美味佳肴、玉露琼浆,什么蟹膏鱼虾、扬州三头、琼花佳酿、金盘美露……”只听沈宏维手指点点、滔滔不绝的对钟云描述了起来。
黄月看着两人一个滔滔不绝、一个如此如醉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微微一笑。但转念便想到了当初自己和玥媱准备退出江湖时也曾幻想过带着千万银钱在繁华似锦的扬州幸福的过完一生,如今却始终身不由己的卷入了这仇恨纷争之中。
不到两日的功夫众人便到了镇江府在西津渡口,还未下船便看到渡口处长江被一分为二,其中渡口紧靠着的支流那里泊满了大小船只一艘连着一艘,以至人马皆可畅行无碍。
“这西津渡果然是南北东西水路交汇之地,千舟万舸断江流啊!”唐白望着一连串的商船客船不禁感叹道。
“这么多鸟船,怎么知道哪一艘船是敖家贩运私盐的?”钟云皱了皱眉的说道。
碧花子拍了拍钟云:“你笨啊!挨个跳上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咱们这么多人,片刻也能搜遍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怎么问?难不成挨个把每个船的船夫都揪过来问人家是不是运私盐的?当心人家以为你是私盐贩子,把你绑起来报官。”钟云说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从账本上的记录来看,敖家的那个船运商号叫庆华年,别的就不知道了。”虹南子在一旁插话道。
唐白想了想道:“掌门,既然是私盐定然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行船过关,必然是夜深无人之时悄悄的来、悄悄地走,而且一定和这的漕运衙役有勾结。”
黄月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点头道:“唐师兄言之有理。我等先打听一下找到那个商号,然后四散开来在这渡口两旁守着,等到了晚上看看有无可疑商船,若是有新船驶来商船大家举火为号,我等再仔细搜查。”
众人连连点头,随后三五结群的散了出去。
不到半晌的功夫,沈宏维一路小跑的走到了黄月身边小声道:“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