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敖飞厉一开始枪法凌厉迅猛、一招一式尽显威风霸气,多是些主动出击朝着张洪涛浑身上下不停的刺、扎、扫、挑、拨、撩等危险的进攻性动作,而张洪涛虽然也多有反攻,但基本均是在先接招再化解最后反击。
却说不到半个时辰,两人斗了百招之后,张洪涛不禁惊讶江湖上竟然有此等武艺高强的后生而不为人知。敖飞厉也同样深感使尽了浑身解数之后,却已然找不到对方剑招中的任何破绽,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敖飞厉不禁心里暗暗回想起了这一种感觉,自己年少时便展现出了惊人的武学天赋,自枪法大成的这么多年来,除了今日的张洪涛之外,仅有一个人让自己有这种体会,那便是将近十年前在敖家山庄一个手持双剑、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
此刻的敖飞厉前端的势头用尽了之后,加之张洪涛前手一番试探,敖飞厉枪法的路子渐渐被张洪涛摸了个七七八八。反观张洪涛一直进攻后撤井然有序,既不贪图一击制敌,也不一昧退让使敌有可趁之机。
很快两人搏杀到了将近两百招,表面上虽然依旧是不分胜负,但实则敖飞厉的出枪力度、速度、准度全方面的都已经有了一个下坡,那些在外围观战的士兵虽然不懂枪法,看不出来这微妙的变化,但张洪涛却已经感知到了敖飞厉后继无力、即将黔驴技穷的势头。
而敖飞厉自己心中也十分清楚,两人交手不到二百招,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可这张洪涛硬是凭着手中的一把普通长剑将自己消耗的毫无脾气。若是再苦斗下去,只怕到了第三百招的时候自己就会露出败相来。但转念又一想:“自己若是在这么耗下去迟早是要败的,何不索性彻底放开手脚搏一搏,就算搏输了,到时候自己立刻抽身再退到那些士兵的后方中便是。反正自己就算抵不过张洪涛,这圣明教也是逃不了被灭亡的下场。”
于是敖飞厉便不再精打细算,索性抖足了精神,把浑身的力气都使了过来,想着在二十招内与张洪涛分出个胜负来。张洪涛见对方抖擞精神,瞬间加大了对自己紧逼的态势,便猜到了对方想要跟自己拼个你死我活。
张洪涛也不禁心里暗想:“若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我与他以命相拼,我定然会保存实力,只管守住他这片刻的疯狂即可,到时候他气力耗尽,只会死的更快。可眼下这周边如此多的官兵,他若见疾风骤雨般的进攻对我无用,那么定然会在气力衰竭之前便赶紧躲到这些官兵的身后。我只有同样迎上前去,方才有可能将其一击毙杀,不给其逃脱的机会。
于是张洪涛握紧长剑,对着斜刺而来的枪头非但没有后撤闪躲、反而是迎难直上,用侧身仰面避开了枪头之后,剑尖直抵敖飞厉的下腋刺去。敖飞厉双脚转动、平空一个翻身,借着身体的扭动顺势把枪杆打了个圆圈,利用转圈的枪杆挡开了张洪涛来刺的长剑。
张洪涛继续向前一个反手裹花的动作,连连朝着敖飞厉的长枪砍去。剑身与枪杆频繁的相碰,发出了一连串急促的“叮叮当当”的响声。那一旁观战的赵满,尽管对枪法和剑法不甚了解,但也看的出来二人是卯上了劲,非要分个高低不可了。
眼看两人越打越是发力,彼此的枪剑也在对方的喉咙、胸口等要害部位来回的晃动,赵满不觉的开始紧张了起来。毕竟这敖飞厉是自己的老师敖广的族内堂侄,自己此番能够有幸接到昔日恩师派给的任务,一路上并无任何的艰难险阻,可以说借机建立功勋最好的机会。说不准还有机会调任兵部,升官上迁成为一名天子脚下的京官,到那时无论金银、名誉、地位就全都有了,可万一这敖飞厉再玩出个好歹来,到时候恩师怪罪下来,自己这一番努力说不定是就白干了。
想到这里赵满便有意开始下令,让敖飞厉撤出争斗来。但眼看着敖飞厉和那张洪涛打的正到激烈之处,无论是弓弩手还是长枪兵上前势必都会误伤。而自己冒然下令又恐惊了敖飞厉,让其不小心失了手,出什么意外。
这时,赵满开始发起了愁来,恨自己当初一时糊涂,想过过眼瘾把敖飞厉陷入了险地,结果现在是进退两难。
十余招过后,敖飞厉与张洪涛二人一番激战到了最高潮的时候,敖飞厉双手端着枪杆上三路、中三路、下三路不停的撩拨挺刺,枪头出动犹如银蛇吐信,快到人眼已经看不了具体的枪头,只看到一个个连连断断的残影。张洪涛把内劲运到手上,挥着长剑扫扫点点,不断地反击回去。
突然间,只见敖飞厉把枪头往前一送,右手握着枪杆左右划拨,那枪头也跟着朝着张洪涛的咽喉左右划砍。张洪涛连连点脚往后撤了两步,接着一个俯身伸臂,用右侧下腋挡住了枪杆。
敖飞厉见状担心被对方夺过长枪,急忙准备回手撤枪。可张洪涛那里给对方这个机会,立刻左脚迈前一步,左手抓住了枪杆。两人就这么抓着枪杆扯了起来。
那张洪涛扎稳脚跟、运气内力于双臂之上,顿时那枪杆仿佛缠到了张洪涛的手臂上。敖飞厉拉开脚步、双手一齐发力仍然是挣不过张洪涛,这时敖飞厉立刻明白了过来,对方的内力绝对在自己之上,想要和对方拼力气耗耐力,恐怕就算自己年轻力壮也是不及对方。
眼看着张洪涛把枪杆往左一推,空出右半身的空间来挺起长剑对着敖飞厉的左胸口刺了去。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