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众人刚刚突出包围,赵满与陆飞便带着两千多士兵顺着求援的传令兵来到了三道宗后山的密林处。
王平虎上前对着赵满抱拳行礼道:“属下无能,让那三道宗的十几个人逃了出去。”王平虎故意将李苏云等三十多人说成了十几个人,之所以作如此说也是为了尽量让自己责任能小一些,避免赵满过重责罚。
赵满又惊又怒道:“十几个?十几个人你是怎么让他们逃出去的?难不成是飞出去的?”
王平虎一听赶忙单膝跪在了地上解释道:“将军恕罪,属下对此地周围环境不甚了解,本以为这三道宗的乱贼们会从大门两边、或是旁边开一个暗门偷偷溜走,故而把大部分兵力都部署在了这三道宗的两侧,谁曾想到这一大片林子居然跟三道宗也是连在一起的。故而此处只安插了一两百人用作监视,却不曾想这些叛贼们恰好便是从此处溜了出来。属下听闻后第一时间便领了人手过来增援,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说罢拉出了一副恨恨的样子,重重的叹了声气。但对于三道宗的众人是如何杀出突围的却是只字未提。
敖飞厉一听上前急问道:“王千户,可有派人去追?”王平虎回道:“这十几个人分别从好几个方向溜走了,眼下手中亦无骑兵,若是追剿恐怕要分兵七八路还不一定能追捕得到,便未敢轻易自作主张。”
“那这些逃脱的人当中可有领头的人呢?”敖飞厉接着问道。
王平虎想了想一下,虽然好像记得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看起来差不多五十多岁的长者,但很快就一口咬定道:“并无,那些人看起来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股脑的跑了出来四散而走,也没有个领头的。”说完王平虎斜瞄了一眼赵满。
赵满摸了摸胡须,稍微犹豫了片刻道:“也罢!这些个毛贼不过是一群臭虫罢了,眼下三道宗已被我等攻破焚毁,主要的叛贼也都已经伏诛,不至于为了几个小毛贼就兴师动众的分别数路去追剿,何况这些人脸上也没刺着‘三道宗’几个字,就算找到了,他们只要扔了兵器、换一身衣服恐怕也认不出来了。就这样由他们去吧,想来这些人下半辈子也是惊弓之鸟,隐姓埋名不敢有什么歪心思了。”
敖飞厉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赵满一挥手对众将士道:“我等就在汉阳城外扎营修整一下,然后继续领兵赶路吧!”于是敖飞厉便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跟着大军往汉阳城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一战后,赵满命各百户、什长数点人头,竟然发现因攻打三道宗折损了三百多兵卒、另有一百多兵卒身受重伤或成了残疾已再无作战能力。自出浙江横扫大小数十个门派以来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等重大损失,赵满是越想越气氛,本以为一路能摧枯拉朽、手到擒来,却没曾想刚进湖广便折了十分之一的兵力,心里面不禁怒火中烧。
只见赵满把千户陆飞喊道帐中怒斥道:“想我当初领了将近五千将士处浙江,可因你一人贪功冒进、轻敌乱来以至如今折损了十之一二的将士,这些浙兵可都是多年训练的精兵,你说本将军该如何罚你?”说着重重的拍了下案桌。
陆飞跪地顿首,不敢发一言,就连求饶的话都吓得没敢说出来。
随后,赵满拿出了一张信纸道:“这汉阳城附近有处营所,其营官李将军我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你拿着内阁、兵部的文书、再拿着我私人所写的信件去找他,让其为国效力、助我剿平乱贼。”说着便将文书递了下去。
那千户陆飞赶忙令命,骑了匹快马走了出去。
……
且说李苏云等人逃了出去之后往南奔走了整整两天,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四人换了身衣裳、又把手中的兵器用布裹着藏了起来。随后四人找了家客栈悄悄住了下来。
到了晚上,李苏云将唐白、钟云、杨媛叫到跟前小声吩咐道:“我等今次大难不死逃了出来,若是再走在一起恐将引人注目,须得分开赶路为妙。唐白,你速回金陵老家。钟云,你也速回山东曲阜老家。杨媛,你随我立刻回长沙府。记住,你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有关三道宗的任何事。就当是山门给你们放了一年的闲假,等到明年中元节的那一天,我等再与你们其他师兄弟们在岳州洞庭湖再见。”说罢又从怀里拿了几锭银子出来给唐白、钟云二人每人分了五十两银子。
钟云和唐白二人俱是神情沮丧的坐在一旁。
李苏云也叹了一声摇头道:“而今我等已是三道宗最后的传人了,如今宗主、掌门都已经身死明志,我等肩负着日后光复三道宗的重任。此百余年未有之变,如今临到了我等头上,这是何等艰巨而荣誉之事。你等也不要伤心了,至少我们人活着便还有希望。”
只见钟云突然起身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脸,从桌子上拿了五十两银子揣在了兜里,朝着李苏云一个抱拳道:“弟子这就返回山东老家,明年中元节前于洞庭湖畔等着师傅您老人家和其他师兄弟们。”说完头也不回的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杨媛赶忙跑了出去想追上钟云,却被李苏云喝止住了。杨媛面露忧心道:“我担心钟师弟他会不会想不开,去做些傻事。”
李苏云摇头道:“不会的,钟云这孩子平日里嬉笑顽劣,可一旦遇到大事、正事却从来都是一本正经、一点也不糊涂。让他走吧!”
唐白也起身朝着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