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飞露一声轻叹,略显无奈的口吻道:“实不相瞒,鬼狐掌门,如果不是因为贵派常年扎根塞外无人知晓,并且在浙江和倭寇合作多年对浙江沿海一带的哨所海防十分了解。此事我们也不至于非要求贵派不可。”
见鬼狐子的表情似乎已经有所松动了,敖飞历这时也表情一松道:“鬼狐掌门,你我此前虽有些言语冲突但大是大非前大家都是明白人,此事对于贵派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事后的善后工作都无须鬼狐门操心,可一旦事成之后却是获益无穷啊!”
鬼狐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此刻却在盘算着:“这二人说的也有道理。这事难度不大,但风险不小。可一旦成功后江湖各派全部消失的话,那我鬼狐门即便只是分得一杯羹也足够受用了。何况我做了此事,他敖家也必然会忌惮我将此事抖露出去。与其冒着杀头的危险,不如与我再继续合作下去。再者我鬼狐门这么些年给东洋人做的买卖一旦败露也必将会遭到朝廷追剿,既然如此也不怕再多做一件。无外乎以前是把脏水泼到东洋人头上,现在是泼到三道宗和圣明教这些江湖门派的头上。”
鬼狐子端起茶杯面无表情的一饮而尽,接着冷冷道:“你们有几成把握?”
敖飞历和敖飞露心知事情已成,敖飞历握着拳头斩钉截铁道:“十成!”
敖飞露立刻又给鬼狐子倒了杯茶笑着说:“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我熬家也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
“容我再考虑考虑。”鬼狐子起身撂下了一句话便大步走了出去。
敖飞厉正要起身喊住鬼狐子,敖飞露赶忙拉住了敖飞厉的手摇了摇头。
“你觉得这个老狐狸会答应吗?”敖飞厉问道。
“十有八九会,否则以他的性格应该会当场拒绝。再说了,这十多年来他鬼狐门能在江浙一带混的风声水起归根到底还是有我们敖家在背后支撑。我想以鬼狐子的精明不至于想不明白。”敖飞露仔细的回答道。
“那好,咱们就等着看一出大戏吧!”敖飞厉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
黑云山,圣明殿内!
“这几年各分舵都是人手紧缺,江南一带的据点也都撤了,长江各商船渡口的护镖银也折了不少。每年的收营也就一万多两银子左右,勉强能维持总坛和各分舵的用度。可是加上几年前给江湖各派送出去的二十多万两亏空……如今教内的大局不是乐观啊!”白鹤说着不停的摇头叹息。
“嗯,白旗主所言不假。北边的情况虽然好一些,可也不怎么景气。我这分舵的弟子到现在才恢复到五年前黑云山大战的水平。”金擒虎也神情没落的说道。
阴黑蛟也朝着张洪涛抱拳道:“教主,这几年河南分舵一直被三道宗、妙音宗和少林这三派夹在中间,属下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长此以往我看在开封府地界是没什么好的发展苗头了。属下以为……不如……”
“不如什么?”张洪涛抬起头问道。
阴黑蛟深吸了口气道:“属下以为不如将河南分舵暂且放下,而今金舵主既执掌山东分舵又要在京城分舵主持工作实在是疲于奔命,而且长此以往对我教发展也不利。不如让属下转去京城,把京城那一片尚未受到打击和威胁的地方好生经营一番。”
金擒虎一听和白鹤两人对视了一眼。张洪涛也是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拖着下巴静静的听着三人的汇报。
“知道了,从现在开始各旗、各分舵都要好生经营、积攒力量,尽量收着些锋芒,不要与江湖上那些小人之辈一般见识。至于京城分舵今后的安排容我先再想一想。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张洪涛说着闭上眼睛,摸了摸额头。
三人起身称“是”,随即退出了圣明殿。
出了圣明殿之后,阴黑蛟走到金擒虎面前道:“金舵主,并非是我故意要与你争抢,我也是站在圣明教的大局上考虑了许久。不知金舵主以为我刚刚说的对不对?”
金擒虎微微一笑点头道:“是!阴舵主说的确有道理。而今我一个人在京城和济南府还有总坛这三个地方来回的跑确实比较的累。如果河南分舵这些年都没什么好的进展,那倒不如让阴舵主去京城分舵好好地大展手脚一番。不过我也有一个提议,不知阴舵主想不想听?”
“哦?还请金舵主赐教!”
“那就是我仍然是安心的回到山东,京城分舵就交由阴舵主你全权打理。但是河南分舵既然这么些年在阴舵主手下也没什么好的发展苗头了,那不如阴舵主就把河南分舵交托出来由白舵主负责,可好啊?”
金擒虎说完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白鹤。阴黑蛟一听低沉了脸,朝着两人一个抱拳便走开了。
看着走远的阴黑蛟,白鹤不禁叹了一声气:“其实阴黑蛟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河南分舵被三道宗、妙音宗和少林这三派卡在那里想必一定十分难受。如此鸡肋之地弃之虽然可惜,但留着也的确无甚大用。如果能狠下心丢掉,安心发展别处。其实未尝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金擒虎摇头道:“眼下势局虽然如此,但这四大分舵毕竟是我教多年来的四大支柱,怎能轻言丢弃。只可惜教内现在人手不齐,更无可堪大用之人啊!”
两人说着也各自走了出去。
……
浙江台州府,椒江入海口处!
夜色的昏暗和潮汐的浪花声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