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骑着马在夜色下沿着官道神情恍惚的走着。
似乎自己与金玥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自己已经适应了金玥媱的身影、金玥媱的声音。而此刻自己却独身一人,独自在看起来无穷无尽的官道上,要向着一个自己一生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出发。
一时间,黄月看着天上即将满月的月亮,心中百感交集!
“浙江!台州府!”
这个地名对黄月来说甚至是头一次听说,而眼下自己却要朝着这个自己一生从来没有听过的地名进发。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遭遇,自己九生一死的经历,自己本不该受的苦难。黄月打起了精神,挥了挥马鞭。
此次战斗也带给了黄月一次新的体会,双剑对敌果然比单剑威力大的多。而且左右双手各持一剑远远比一只手持剑要更加轻松,何况自己之前的黑虎剑还是一把重剑。
“如此看来,使这青水、白雾双剑要比使那黑虎剑能持续更长的时间,而且单打独斗给敌人的压迫性更强。若非是韩前辈指点,恐怕我要在重剑的歧途上一路走到黑了。”黄月暗自庆幸了一番。
“得赶快离开此地,否则青鸾旗的人再派出什么杀手来,到时候又要摊上一大堆麻烦。”黄月自言自语着往南边加快了行程。
在出了山东行省地界之后,黄月便放慢了脚步。平日里只是白天赶路,天色一晚便找客栈休息了起来。
到了河南地界黄月开始犹豫起来,自己此刻已是三道宗的叛徒、勾结邪教的奸细。一旦踏进湖广行省就有可能被发现行踪。想到自己前往浙江可以顺路回一趟凤阳老家,思乡的情绪便一下子强烈了起来。
可再一想,自己眼下是圣明教、三道宗、鬼狐门三个门派要寻找的目标,绝不能给自己的家人带来一丝一毫的危险。
“三年了!不知道弟弟童试之后中了秀才没有、不知道爹爹母上身体如何、不知道他们过得还好嘛!”黄月唏嘘一声长叹,打消了回家探亲的念头。
黄月一路跋山涉水,在进入浙江行省地界后更是翻过了千重山、渡过了万道水。经过了将近两个月的艰苦跋涉,黄月总算是进了浙江行省地界。
好在黄月身上银子足够,除了十几两碎银子外还额外带了四百两银票。一路虽然劳累奔波,但衣食住行也是无需担忧。
黄月牵着马在官道上跟随一波准备进城的人慢慢的走着。
半路上黄月找了个年纪相仿、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问道:“敢问兄台,前方此去是何县城?”
那年轻男子见黄月一脸风尘便拱手道:“看阁下的相貌、听阁下的口音必定是外乡人了?”
黄月憨厚的点点头:“正是!初来宝地,人生地不熟,还望兄台能指个路。”
“此地乃严州府淳安县地界,前方便是淳安县城了。”那人客气的回道。
“但不知去往台州地界如何前行?多少里程?”黄月一个抱拳礼又追问道。
“往东南方向过了金华地界便是台州府了,大约十日行程。兄台若骑马快行,大约六七日吧!”那人说着还往东南方向指了指。
黄月道谢了几句,便骑上马往淳安县方向加快了速度。
初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黄月为了不招人耳目,在城内特意找了个木匠铺买了个三尺多长的小木盒,把黑虎剑放了进去。又买了三尺长的宽布把青水、白雾两把剑也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自己则乔装成了个过路书生的模样。
简单的在一家客栈住了一日,一大早黄月便出了城顺着官道往东南方向走了去。
一路上每到一个村落、一个集镇黄月便谦恭谨慎的向当地人询问路向。每当有人看着黄月书生打扮、孤零一人、马背上托着一个木盒,都以为黄月是个前往投亲的破落书生。故而对黄月都是毫无防备,极为热情的给黄月指着路向。
就这么一路问、一路走,在过了八九日后黄月终于踏进了台州府地界!
这一日,黄月在一家酒楼吃着午饭。因端午时节,又值当天阴雨不断,因此酒楼内并没有什么客人。黄月便和一旁无精打采的店掌柜聊了起来。
“掌柜,在下刚来宝地就听说这台州一带有倭人作乱,而且十分猖獗。不知是否言过其词?”
“客官,您可是说对了。这倭寇就像那马贼一样,来了就抢、抢了就跑。官府想抓但找不到人,不抓百姓又苦不堪言。”
“既然只是贼盗,那各地为何不招募乡勇呢?”
“当然也有!各地都有招募乡勇,可乡勇不拿饷,都是百姓们自发的组成的。所有人都只求自家村子太平、哪管他人死活。所以这倭寇是越剿越猖狂啊。诶!”
那老板说完看黄月陷入了思索,便又笑着脸说:“不过公子不必担心!那些个倭寇在靠海一片活动的厉害,在我们这还没怎么见过。何况公子你在城内,这城里日夜有巡逻的军爷,自然是不必担心倭寇来袭了。”
黄月一听笑道:“是是是!掌柜您说的对。但不知这台州府以哪县的倭患最为猖獗?”
那店掌柜略微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要说倭寇最多、通告最频繁的地方应该就是太平、黄岩、宁海这三县了。基本上每个月官府都会有倭寇伤人掠财的通告。”
黄月仔细想了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鬼狐门和倭寇勾结打家劫舍。那么倭人最多的地方也必然最有希望能找到那些黑衣人。”
打定了主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