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张鑫峰在宋庄村的老宅子里,张云祥的供桌上则放着一桌酒菜。
桌上放着两个酒杯,两双筷子。
“爸,他们进去了,咱爷俩喝点。”
张鑫峰喝下酒盅里的酒,然后把另一个酒盅端起来,向遗像敬了一下,划出一条弧线,撒在地上。
然后又把两个酒盅倒满。
“爸,这酒已经改良几次了,厂里的人说已经有原来的味道了,还合您的口的吧!开春我就扩大生产,到时候我天天给您送一瓶酒。”
“不过再多我是不会给您的,妈妈一直说您是喝酒误事,所以适量就行,您能理解吧。”
“您一定想听他们是咋进去的吧?可能您还以为是我给他们下了套啥的吧。不过,爸,我给您讲一下,我也很意外。”
“我只是个推手,毕竟那个姓穆的已经升职了,他们在那边关系还是挺硬的。”
“没想到老刘给我们帮了忙。”
“老刘您还记得吧,就是他们指派给您当徒弟的那个人。”
“您出事后,那车就是老刘开的,不过这人手脚不干净,修车钱弄了不少,还被抓住手柄了。”
“所以他就被开除了。”
东屋的窗户开着,一阵风吹了进来,供桌上的那两只蜡烛的火焰一阵摇曳。
“爸,您是听见了对吧,我该记得你们每次出车回来,老刘都会带我去玩,前段时间我去见他了,还不到四十五,但是看着已经很老了。”
他又端起酒盅,喝完自己的,把另一盅撒在桌前。
“老刘被开除后迷上了赌博,不过我记得他以前就喜欢打牌,每次给我带好吃的总说这钱是赢来的。”
“后来他手里没钱了,还欠了别人一笔,他媳妇也一直闹,他就拿了个扳手,抢了几百块钱。”
“就这样,他也进去了。”
说到这里,他伸手拿了两粒油炸花生米放在嘴里嚼了嚼。
“这不,夏天的时候我去找他,才知道他已经进去了。”
“想着他是您的徒弟,我就去看看他吧。”
“他是在省南的一个监狱里,当我见到他时,他看起来老多了。”
“他一看见我就喊出了您的名字,后来他说太像了。”
“爸,都说我和您长的很像。”
“我给他送了些生活用品,然后问起了你们以前的事情。”
“到那时我才知道,您还救过他的命?”
又一盅酒下肚,张鑫峰看着遗照。
“爸,你一直教育我,做个好人,其实我也想做个好人,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的话您是不是就会骂我打我?今天晚上我就睡在这里,您在梦里骂我吧。”
眼泪夺眶而出:“爸,十七年了,您知道这十七年我和妈妈是咋过的吗?他们假惺惺的每月给个两百块钱,说是我的抚养费,但我们要的是您啊。”
过了一会,情绪有些稳定后,他接着说到。
“没过多久,老刘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有事找我。”
“一开始我没在意,随便说了我在忙,不过他在电话里说他有他们违法的一些证据,我就去找他了。”
说着他笑了:“爸,我都不知道老刘这么聪明,其实我那次去找他应该没说啥要整他们的话,但老刘却猜出来了。”
“我见到老刘才知道,她闺女考上大学了,考的还是一个重点大学,他住进去没多长时间他媳妇就走了,所以他闺女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他要五万,说能给我提供他在运输公司上班时出过的事,包括受害者大概是哪的,司机是谁,这事大概是咋解决的,他说他对几个事有些了解,当时受害者很不满意,他们用其他方式把事情给压了下去。”
“他还说,他还能提供当时被他们开除的几个人的名字,这些人都是对他们不满的,如果我去找他们,他们一定能给我帮助的。”
“当然,您儿子也不傻,我答应老刘我去找人验证,如果是真的,他闺女的学费我每年都给她打,并且每个月给他闺女一千的生活费,如果他说的没有,对我来说也只是损失一年的学费罢了。”
“老刘答应了,然后给我了些名单。”
“我让人找到了几个当事人,对于能为他们伸张正义的人,他们很是欢迎。”
“爸,我觉得您说的也对,做个好人真的不错,本来是想整他们的,但帮助别人的同时顺便整下我们的仇人那不是更好?”
“不过还没等我行动,有个人把他们供出来了。”
“哈哈,爸,这个人您应该也认识,叫什么王军,小名王六的,也在运输公司里干过几年,也是被他们开除的,今年打击各种犯罪行为很严厉,他因敲诈勒索被逮捕了。”
“这就是个混混,现在在省城混,听说他进去了,以前他开车撞死的一个人的家属上去告他了。”
“原来他喝酒的时候给人吹嘘,自己当年没驾照撞死人还一点事都没有,说的时候没在意,但听到的人留意了,他进去后,有人找到受害者家属,说这事再告一下,还能得些钱。”
“就这样,王六交代了,也把他们给牵连出来了,说运输公司当年在哪撞死过人,是怎么解决的,自己还给他们解决过问题,还有他们为抢活,在哪哪打过架,伤过人,都是他们指示的。”
“事后跑路的钱给了多少啥的。”
“省里将这事作为了一个重点去调查,还找到了我,正好我把最近搜集到的资料给了他们,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