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那一喊,完全就是为了欺骗澹台婉玉和连氏,却没想到,罗熔早就守候在四周,以防刺客的出现。
她早就知道他心细,所以一瞬间的讶异后,便释然了。
他走到她面前,无不担忧道:“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有些沮丧:“还好,就是可惜了,让那两个人跑掉了。”
罗熔四下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高高肿起的脸颊上:“是谁做的?”
她先是一愣,察觉到罗熔视线后才知他所问何事,“是谁做的不要紧,只要抓住她,一切就能立刻见分晓。”
她不想说,他也不逼迫她,“你自己小心。”
见他一脸凝重,她无谓笑笑:“别担心,他们现在还不敢对我怎样,如果我猜得不错,她们还会回来找我的。”
“解药的事情有眉目了吗?”见她笑的得意,他也不由得感到高兴。
一提起解药,她脸上轻松自如的笑意便不见了:“很迷茫,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说到这里,她郑重地看向罗熔,眼中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肃穆:“你是御前侍卫,一定要保护好皇上,我怀疑这宫中,有企图对他不利的势力存在,而且隐藏得很隐秘。”
罗熔微讶,随即点头道:“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主公安全。”
听他这么说,她这才算是放心,见罗熔神古怪地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那暴君也太在意了吧!
不过又一想,关心他又怎么了?就像他说的,自己不是个爱自欺欺人的人,她对他有好感,那么为他担心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不会逃避自己的感情,她只会去正视,正因如此,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才能在他一再的示爱下,保持理智。
罗熔望着她眼底一连变换的神采,自己的眼中,也不由得现出一丝惘然:“有什么事为难之事不妨告诉我,我必定竭尽全力助你。”
她点点头,罗熔帮她的,岂止是一点半点,没有他,她在这宫廷中,怕是寸步难行:“谢谢你,不过现在不需要,等我需要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罗熔淡淡颔首,她望着前方一片漆黑,忽然开口问:“罗熔,你说……假如我不是澹台婉玉,皇上他……他会放我走吗?”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感情,她真的有些迷茫,自己如今的身份,明明是他仇人的女儿,以他那爱憎分明的个性,怎么会爱上自己?不是没有想过他只是在戏弄自己,可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来伤害她,他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有着执掌天下的权利,若想让她生不如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更重要的是,那样一双诚挚热切的眼,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温暖最感人的,人的嘴巴可以说谎,但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
她凌乱的,真的凌乱了,他不知道奚成壁究竟爱的是自己,还是这个身份。
或许他就是这么重口味,就喜欢挑战世俗禁忌,越是不被允许的爱情,对他来说就越是有成就感。
这么一想,觉得这个原因也挺有道理的,没准他真是为了找虐受,才喜欢上自己的。
那么既然如此,如果她不是澹台婉玉,那就没有爱上仇人女儿,这种不容于世的百般纠结和困扰了,那么,他会不会感到无趣,继而放自己这个跟他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路人甲离开?
她一时想得入了迷,没有发觉罗熔脸上闪过的古怪神情,“这种事情,只又皇上心里最清楚。”
是吗?这个回答还真是够官方的,不知为何,听了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她竟如释重负般长吐一口气:“是啊,只有皇上才知道。”
罗熔离开后,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脑袋里晃过的,总是另一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孔。
澹台婉玉是因为害怕奚成壁让她母债女还,所以才会投鼠忌器,不敢对自己出手,若是她知道,奚成壁这人就喜欢找虐,尤爱世俗不容的禁忌之恋,估计她就恨不得立刻将自己杀死,好取而代之了吧。
别以为她看不出,那个女人在看到自己腕上手钏时,那自以为无人得知的龌龊心理活动。
突然有些讨厌自己这张脸,从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上,看到令人作呕的表情和姿态,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这还要杯具的呢?
翻来覆去挣扎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在乌美人送来的香囊帮助下,在天色已开始放亮时沉入梦境。
……
早知奚成壁变态,没想到第二日他就变态给她看。
这厮竟然在早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话外深意就是,你们别再给老子送女人了,也别逼着老子册立六宫,老子对女人没兴趣,再美的女人也只能是摆设。
对女人没兴趣,这种说法的含义可多了去了。大家纷纷猜测,他是单纯不喜欢女人,还是生理上压根对女人没性趣,前一种还好办,皇帝长年征战,没时间也没心思去考虑男女之事,也是常理之中,只要在他身边安排一个善解人意、温柔美丽的女人,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打动他,可若是第二种,那便有些麻烦了,皇帝不举,这种事情说出去,不但皇帝脸上没光,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很为难,不过即便皇帝不能人道,那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天下这么大,总会有几个擅长治愈不举之症的人。
最糟的是,皇帝不是不举,而是有龙阳之好,皇帝如果真的是断袖,那么不但对龙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