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理正义,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俾斯麦
朱运铎到底是破戒了,他和两个副场长喝了顿酒,喝到高兴的地方,三个老男人还扯开喉咙唱上几句军中的歌,三个人凑一起都五音不全,唱着唱着三个人都哭了,男人的情感有的时候很奇怪,尤其是在军队中。
天还没亮朱运铎就醒了,昨晚就有手下帮他收拾好了行囊,本来他的东西也不多,四十来岁了还是个单身汉,几件军服,一双马靴,水杯水壶,洗漱用具,一条军毯,被塞进了一个骑兵包。身上的一身军装加上马靴,披挂上皮带,挂上军刀,就是他全部的身家,还要加上包里的军官证件和兜里的命令。
军马场的老马夫赵瘸子给朱运铎挑了两匹好马,他来的时候就是带着两匹马来的,走的时候还是两匹马。
来传令的传令兵中士已经在等他了,军马场的全体成员在宿舍区的小广场上列好了队,全部换上了干净的军装,一个个昂着头,等着朱运铎的命令。
朱运铎看着军马场的这些弟兄们,他们多数都是战场上受过伤的人,有的人少了个眼睛,有的人少了只手,得益于开国皇帝留下的制度,伤残军人如果不是完全丧失劳动能力,都会进入到军马场这种类似的农场或工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朱运铎想转身就走,但是还是舍不得这些老弟兄,他抬起头看看天,使劲儿挤了挤眼睛,还好天色没有大亮,谁也看不见他眼角溜出来的泪水,老秦头大声喊道“全体都有,立正!为场长送行,敬礼!”所有人都握紧右拳,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左胸,扯开喉咙大声喊道“祝场长此去,旗开得胜,武运昌隆!”
朱运铎还了一个军礼,大声道“谢诸位弟兄,走了!”
说罢,转身上马,朝脑袋后面摆了摆手,双腿一夹马腹,走了。
朱运铎现在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自己前面的命运如何,是战死沙场还是凯旋而归。他和军部的传令兵早上天刚亮就出发,离开军马场,一口气跑了三十里,在大路边上的一处茶摊上歇息。五月份的天气还不算太热,不过跑了三十多里,朱运铎感觉有些饿了,再说马也需要休息。根据骑兵操典,战马中速奔行三十里,需饮水,中速奔行六十里需换马或降低行进速度。轻骑兵一般都是一人两马,重骑兵行军也是一人两马,一天之内能行军一百二十里,这是在国境内的行军速度,国境外行军,行军里程要根据实际情况由部队主官决定,但必须时刻保持部队中所有战士都有一匹马能快速冲刺进入战斗。
重骑兵部队行军时必须有辎重队随行,开国皇帝改良过的四lún_dà马车,一车载重三千斤,也就是一吨半,四匹挽马拖曳。重骑兵装备在行军时要放在马车上才行,要投入到战场之前给战马和士兵着甲,一身重甲加上军器和马甲,二百五十斤,一辆马车就能拉六套装备,但多数时候为了配合部队的编制,都是拉五套,再加上粮食马料等装备,重骑兵出动,简直就是辎重兵的噩梦。
朱运铎和传令兵喝了茶,又让茶摊的伙计帮忙饮了马,两个人嚼了点儿干饼子继续上路,今晚要争取赶到大路上的驿站,好在第二天能到达京城,他们现在走的路是一条二级路,六十里设一座驿站,路面砂石铺就,能并排通行两辆四lún_dà马车。驿站系统和大路是开国皇帝在过去的基础上改进的,一级路,在帝国境内三纵三横,又由二级路相互连通,直到开国皇帝去世后近一百年才完成建设,路面质量比二级路要高,能并排通行四辆四轮马车,可以说是国境内的交通大动脉,保证了帝国经济的高速发展。
帝国内所有的大城市,均由这些一级路进行了联通,一方面保证了物资的流通,经济的发展,另一个方面也保证了军队调动的速度,在这种交通条件下,各兵种的调动速度都被提高了很多。
傍晚时分,朱运铎和军部的传令兵到了这条二级路和进京一级路的交汇处,投入到驿站中休息。驿站归属于交通部管辖,但是所有工作人员都实行准军事化管理,现役的军人投宿,食宿均免费,二人到了驿站,先把马匹送到后院马厩中寄存,亲自给马卸了鞍具,又给马刷了毛,饮了水,加了马料之后,才到前院的大厅中找地方用餐。驿站的管事看见朱运铎的证件上写得是上尉,也不多说话,给二人上了一凉一热两个菜,又上了两大碗面条。两个人西里呼噜吃完,朱运铎拍拍肚子,喝了杯茶,起身去后院看自己的两匹马了。传令兵被带着去了给他俩安排的房间,趁着朱运铎没在,赶紧收拾了一下床铺,自己洗了洗脸,又给朱运铎准备了热水,等这个老上尉回来洗洗脸泡泡脚,自己也泡泡脚抓紧时间休息,明日还有几十里路要赶。
一夜无话,第二天继续赶路,吃过了驿站准备的饭食,朱运铎准备一口气赶到京城,抓紧时间去军部报道,也好早点儿知道定国公调自己来到底是干啥。
临近中午,二人终于赶到了京城,看着巍峨高耸的城墙和宽阔的城门,朱运铎心里涌起了一股自豪感,这就是他的先辈们建立的国家,在这个世界上,这片大陆上,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强大国家,虽然建国以来征战不休,但是正是一次次的战争,才确立了他们这些军人在国内的地位。
城门的守卫是京城警备司令部的一个中尉带队,带着两个排的士兵在维持秩序,看